阮轻暮连热乎饭都没来得及吃,抓起书包就往外跑,在巷子口随便买了些早点,匆匆叫了辆出租车。 一路堵车,到了实验三中门口,考试早就开始了。 黄亚抢着说:“哎哟,学生会风纪部的那几个人,查得可严。秦渊更是眼睛毒,一眼扫过来,就问你为什么不在?” 阮轻暮沉默了一下:“他问我了?” “是啊,问了好几遍。”黄亚一拍大腿,“我还以为我们两个班这么熟了,你们又是牌搭子,能帮着遮掩一下呢!” 阮轻暮散漫地回答:“正常,这么多人看着,他还能不记吗?。” 公开徇私什么的,那才见鬼。 “也是,那就是座冰山嘛。”黄亚哈哈大笑,忽然,热闹的厕所里,安静了一下,黄亚扭头一看,吓得头就是一缩。 1班的几位男生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最前面,那座冰山学霸表情冷淡,目不斜视。 秦渊绕过9班的人,走到一边,开始拉裤子上的拉链。 阮轻暮的目光不由自主追着他,又自然而然地跟着他的动作,看向了下面。 正在拉拉链的某位学霸,忽然动作停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阮轻暮:“就算没人看着,我也一样记。” 阮轻暮一怔,想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抖了抖下面:“知道。有人没人,你都不会违反原则嘛。” 秦渊冷淡的声音又响起来:“考试也迟到了是吗?” 阮轻暮叹了口气:“是啊。” “为什么?”秦渊直视着雪白的墙面。不看他。 旁边的男生都莫名其妙地安静着,大气也不敢出。 卧槽什么状况,风纪部的大佬当面查勤吗? 阮轻暮看看四周,有点下不来台了,扬了扬眉:“我说我复习到一点,起晚了,你信吗?” 秦渊淡淡的:“不信。” “那我说我打游戏打到深夜,你信不信?” 秦渊拉上裤子拉链:“也不信。” 阮轻暮笑了:“看,什么都不信,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我想听真正的理由。” 阮轻暮靠近了点,细细地盯着秦渊的眼睛:“秦大班长,你不仅查勤,还查我的人啊?” 他靠得这么近,漆黑眸子里似乎是调侃,也似乎是挑衅,秦渊默默注视着他眸子中自己的倒影,声音低得近乎耳语:“对,我只查你。” 傅松华毕竟离得最近,隐约听到了点,震惊地瞥了瞥秦渊。 什么叫只查你,这是公开宣布针对人吗? 他早上也跟着一起查出勤的,可他们的职责也就是做个记录,哪有这样揪着不放、亲自来责问的,又不是老师! 阮轻暮沉默了一下:“有事睡晚了,起迟了。” 秦渊冷冷地垂下眼帘:“所以,这些事,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是吧。” 无论是考试的事,还是约好了一起复习的事。都根本心不在焉,半点也没放在心上。 阮轻暮瞪着他,忽然有点焦躁,卧槽还来劲了是吧? 他面无表情,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厕所。 白竞和黄亚他们赶紧追了出去,都没敢说话。 阮哥这人吧,和高一时完全不一样,搞得大家有点摸不着头脑。有时候很酷很跩,有时候好像又有点可爱。 可也有那么些时候吧,是真的挺吓人的。 就好像一球砸在刘钧脑门上的时候,就好像现在——被秦大佬这么怼着鼻子查勤一句而已,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 妈的,真真的翻脸像翻书一样! 语文考试开始了,阮轻暮抓着笔望着卷子,飞快地答题,龙飞凤舞,速度飞快。 作文题是一则社会新闻,后面叫人写一篇议论文: “有人认为,实质正义意味着追求结果上的公正与公平,不论过程程序如何,我们应该追求这种正义的归宿。 “而有人则认为,程序不正义,做不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那么得到的结果就有可能失去法律的土壤,最终会破坏真正的正义。那么你认为程序正义和实质正义哪个重要?” 呸,什么鬼! 他咬牙切齿地,唰唰地用力写下作文小标题—— “《程序正义,全是狗屁!》”…… 监考老师在上面坐着,一抬头,忽然就看到最后的男生站起了身,大踏步往讲台走。 “交卷,老师。” 老师惊了一下,看看表,这还有足足半小时:“再检查一下,还早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