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安静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半天侧耳听着外面真的没了声音,才齐齐松了口气。 “什么人啊……神经病。”阮轻暮嘀咕着。 秦渊慢慢躺平,站坐都端正无比的身体放松了些,仰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忽然说:“他人挺好的。” “哦,怎么好了?”阮轻暮奇怪了,“你常受伤来这儿啊?” 秦渊沉默了一会:“记得入学时,我们做了个简单的心理测试吗?” 阮轻暮愣了愣:“啊,记得。” 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测出了有心理问题的,班主任还特意打电话给穆婉丽,他的记忆里还有这事。 秦渊低声说:“我测出来正常,可是他来找过我。” 他知道自己的测试分数必然正常。 他轻易地在某些选项上看到了明显的倾向性,选择哪些,一定就会导致测出来有问题。 他没按照真实的情况作答,他也以为没人看得出来。可是这位看上去又冷又不耐烦的龚校医专门来找过他一次,和他谈了挺久。 阮轻暮看着他:“找你干什么?” 秦渊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转瞬即逝:“他说我不仅有点心理问题。还善于掩饰。” “你虽然最后得分正常,可是有些选项呈现出完全不正常的相关性。”这是龚校医当时的原话,“你假如不想和我谈,也一定要让家长知道,你这么聪明,要不就自己看看心理学的书。” 阮轻暮怔了一下,点点头:“那他是有点本事。” “你不问我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好问的?”阮轻暮斜眼看他,眸子漆黑,“你这天天板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心理有问题很奇怪吗?” 秦渊扫了他一眼:“彼此彼此。” 校医务室就在操场边上,运动会散场的乐曲开始飘荡,学生们隐约的笑语言从窗户里飘进来,夕阳的橙黄光芒铺满诊疗台,雪白的墙壁边,各种医疗器械闪着冰冷的光。 阮轻暮忽然站起身,伸手摸了摸秦渊脚踝上的薄冰袋。 温度升高,里面的薄冰也有点化了。 他站起身,从小冰箱里找了替换的出来,重新坐在床边,往秦渊脚上放去。 男生的脚踝形状分明,穿着薄薄的运动短袜,露出了有点微肿的侧面,隐约的青色血管在皮肤下透出来。 冰冷的冰袋盖上去的时候,阮轻暮的手指也碰到了他的脚踝皮肤。 秦渊忽然把脚一缩,抿住了薄唇。 阮轻暮慌忙问:“疼啊?” 秦渊脱口而出:“烫……” 被冰冷的东西敷了这么久,那一片都冷得刺骨,那温热的手指碰上来的瞬间,不知道是对比太鲜明,还是怎样,他只觉得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一直热进了心底。 阮轻暮愣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烫,还是疼?怎么会烫? 秦渊脸颊有点慢慢地发红,空气里有种奇怪的安静。 正在这时,外面的广播里,忽然传来了甜美的女生声音:“谢谢所有运功员的努力拼搏,更感谢裁判老师们的辛勤付出。现在进行校运会最后一次播报,经过紧张的计算和再三复核,每个年级的班级名次,已经火热出炉,恭喜高一3班,获得高一年级总分第一!高二年级冠军正在紧张统计中……” 屋子里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