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是在这里的魔族里战斗力最强的, 他的原型有三米高,有两颗巨大无比的獠牙,皮毛也比其他魔族更厚,无论是马还是驴,在他面前都乖乖的,所以几头驴一起赶回去也能办到。 临走的时候黑问他,要不要再挑两个人跟他一起回去。 牙嗤笑道:“以为我是你?” 牙看不起黑,黑自己也知道, 牙这样的强者,眼里只有更强者, 他这样弱小的魔族,在牙眼里就跟路边的一颗石头,费心去看都是浪费时间。 于是黑不说话, 牙就走出了门。 运送货物的活是牙自己要求的,牙在清理强盗的时候,跟一个人族好上了,因为不能把那个人一起带来,才提出要运送货物,那是个长得不怎么样的人族,很瘦,看起来只有一把骨头。 无论从人族的角度,还是从魔族的角度,都不是一个好看的人,也不是一个好的对象。 但是牙喜欢,在那个人面前,牙都不像是个魔族了。 也会笑,不像在他面前,总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牙不是头一回运送货物,驴的力气不太大,速度慢,牙就跟在一边慢吞吞的走。 他去路边摘了棵野草,把草根擦了擦,放到嘴里嚼,能嚼出一点酸甜味来,这还是那个人教他认的草,想起那个人,牙的脚步就快了点。 这次回去,估计可以在领地里待两天,他自己吃穿用都不花钱,得到的工钱和奖励全给了对方,足够对方什么都不干,也能在领地里过得很好了。 魔族对爱人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反正生了孩子他们也不会养,养孩子在魔族这边,从来都是女性的事,生不生的,对他们来说都没区别。 反正孩子是母亲养大的,继承的也是母亲的血脉,父亲更像是一个提供生孩子工具的工具人。 生铁一运回来,打铁房就重新开张了,大部分地精和一小部分人族们再次回到了原本的工作岗位上,白天领地上都能听到打铁声,以前池晏觉得这个声音很吵,现在却觉得挺好听的。 一旦干旱,饭都吃不上了,不管是平民富商还是贵族,购买力都会小很多,钱可以花,但粮食却绝对不会拿出来换东西,池晏就让纺织房之后专心做棉被。 就是不知道今年蝗虫什么时候来,眼看夏天不会这么快结束,估计等不到秋天,蝗虫就要来了。 地里的小麦还没熟,蝗虫来了估计也赎不了,估计就连池晏领地上的小麦也要全军覆没了。 小麦不是西红柿,不能生的时候摘下来,铺上稻草,喷点白酒就能捂熟捂红。 池晏摸了摸腮帮子。 他长智齿了,牙疼,智齿顶着牙龈出不来,疼得池晏坐立不安,晚上也睡不着觉,只能用麻布包着冰,捂着腮帮子。 克莱斯特伸手扼住池晏的下巴,声音轻柔地说:“别怕,张嘴给我看看。” 池晏听话的张开嘴,克莱斯特看过去,池晏红色的牙龈被白色的牙齿顶出了一个小尖,肿了。 池晏疼得不行,这里又没有止痛药和消炎药,更没有能拔智齿的手术,他疼的脑袋胀痛,等嘴巴合上了,就哼哼唧唧地说:“好疼,我疼的睡不着,也想不了事。” 只是克莱斯特再心疼,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不能自己替池晏受疼。 “我出去一趟。”大半夜的,克莱斯特把衣服穿好,就准备开门出去。 池晏:“你出去干嘛?” 克莱斯特:“找草药,我知道一种草,嚼了以后嘴是麻的,可能你嚼了以后就不疼了。” 池晏连忙说:“那你白天出去,晚上出去太危险了!” 虽然池晏知道克莱斯特是魔族,但他没有太大的真实感,在他眼里,克莱斯特还是人,是人就会遇到危险,尤其是在漆黑的夜里。 这里的人没什么补充维生素a的渠道,多数都有夜盲症,很多贵族都不例外,晚上什么也看不见。 池晏说:“你别去,一晚上而已,我能忍的。”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昨晚池晏就没睡好,一晚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不到四个小时又被疼醒,白天什么也干不了,脑子都不能思考了,看上去病病殃殃的。 克莱斯特摸了摸池晏的脸颊。 克莱斯特的手心干燥温暖,池晏眷恋的蹭了蹭。 克莱斯特瞬间把手收回去,他额角的青筋鼓了鼓,抿着唇说:“我走了。” 这回池晏没拦住,因为他瞥到克莱斯特的刺刀出鞘了。 大约两个小时后,克莱斯特回来了。 外面很热,但夜晚比白天凉爽,房间里还有冰盆,克莱斯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夹带热风。 “不要咽下去,只嚼。”克莱斯特把洗干净的草药拿出来。 这种草很少见,叶子很大,有成年男人的手掌那么宽大,边缘很平滑,但是杆上有刺,刺比较软,注意一点就不会被扎到。 克莱斯特把刺拔干净,让池晏连杆带叶的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