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之后,祝苗也不觉得难过,他继续问道:“路费会不会很贵,要签证是吧,我还没出过国呢,好想去啊……” 他眨巴着眼睛,不自觉地又流露出一副可怜相。项澍只是扫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到自己的书上,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行。” 祝苗撇了撇嘴。 项澍只顾着看自己的书,认认真真,注意力很集中,半天都不挪开目光。祝苗虽然生着病,但还是觉得自己精力充沛,坐在旁边盯着项澍看书的侧脸。盯了一会儿他就觉得无聊了,开始到处看这房子。 他站起来,拉开阳台的推拉门,回头见项澍并没有反应,他就大胆地到处看。 从阳台看出去能看到旧城区狭窄错综的巷子,从这儿还能看到咖啡厅的一角。祝苗回到室内,在整间房子里乱转,东看看西看看,无奈项澍家实在是太简单了,有点乏善可陈,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祝苗开始无聊了。 项澍瞥了他一眼,说道:“无聊就去睡觉。” 祝苗从善如流地钻进卧室里去了,扑进项澍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长条,在床上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别提有多爽了。他警觉地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红着脸把头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气。 都是项澍的味道。 不是香水味,咖啡师平时一般不喷香水,因为味道会影响咖啡的风味描述。项澍的味道混合了沐浴露洗衣液的清新香味,还带有一点点咖啡豆的焦香。不算独特,但让人安心。祝苗滚了一小会儿就困了,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过去。 祝苗再醒来是被门铃吵醒的,他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悄悄打开卧室门,见到项澍赤着脚匆匆匆匆地去开门。门外的人声音有些熟悉,祝苗再把头往外探了探,见到了,是郁凝。 卧室门拉开的时候有声音,门边的郁凝和项澍都看向他,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特别是当郁凝整张脸都黑了的时候,祝苗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项澍把郁凝往外带了带,边说道“外面聊”边反手把门带上了。 祝苗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鬼鬼祟祟地透过猫眼往外看。 项澍和郁凝就站在门外,不知道在说什么,很简短,就几句话的功夫俩人就不欢而散了。这个“不欢而散”,祝苗是从郁凝脸上看出来的,项澍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祝苗还没来得及躲回去,项澍就一把将门拉开。 祝苗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出来……唔……喝水……” 项澍没有戳穿他,只是说道:“吃粥,刚帮你叫的。” 又是粥。 祝苗垮下脸,咬着勺子,端着自己寡淡的粥坐在项澍旁边,吃了两口,突然问道:“哥,那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祝苗明知故问的,但听到这个回答,心里还是觉得舒服了不少,他又问道:“那他干什么瞪我?” 当然要瞪的,项澍和郁凝算是固定炮友,但也好久没有一起睡过了,上一次一块儿过夜还是项澍去非洲之前。本来项澍以为俩人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分开,各找下家。但郁凝是个心高气傲的,非喜欢别人追着他跑,项澍对他不理不睬他却急了。 项澍不放在心上,觉得他是孩子气罢了。 “没瞪你,”项澍见他还想说话,连忙用话堵他的嘴,“快吃,吃完睡觉。” 祝苗完全没想到项澍在家里的时候居然这么无聊,除了看书喝咖啡就没别的事了,家里也没有电视,他也不怎么玩手机。他就这么窝在沙发的角落,捧着书,阳台落地玻璃门的窗帘没有拉上,天色渐暗,项澍也就只是伸手去够台灯,把灯打开。 太无聊也太寂寞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出问题了,项澍心里盘算的是祝苗睡自己的床,然后自己去睡沙发算了。没想到他洗漱完出来,祝苗已经乖巧地躺在了沙发上。沙发旁边的台灯还亮着,黄光投在他的脸上,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项澍站在沙发前,拍了拍他的头:“你去床上睡。” 祝苗睁开眼,说道:“我睡沙发就行,反正我都睡习惯了。” 项澍:“你是病人,床上睡,我睡沙发。” 祝苗猛地摇摇头:“不行,这是你家,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 祝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项澍用小脚趾都能想到。但祝苗又实在可怜,项澍总是不自觉地想到店里二楼上那张旧沙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