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现在留在地府侍奉陛下。” 母亲皱起修长温柔的娥眉:“那你可要当心,陛下他…哎,你什么都懂,我不多嘱咐你。陛下要是对你不好,你现在能跑啊。”过去是天下之大无处可去,现在能逃命呢。 扶苏点点头:“娘…” 母亲又说:“我可不想去侍奉他。你求我也没用。我有了打算,他们俩也有打算。” 弟弟打算努力考上鬼吏,留在地府不再去人间。妹妹却什么都不怕,愿意再去投胎。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已经打算改嫁了,吞吞吐吐的告诉了儿子。 “……??”扶苏沉默了一会:“那很好,对方人好么?” “是个好人呢,是地府的判官,生前公正无私,死后才能做判官。我刚来的时候很害怕,他安慰我,还帮我找到孩子。我们聊得投契,就。。。我对陛下十分敬畏,可他故去了一年多,我的儿女又都被胡亥逼死了,我也被胡亥派人杀了殉葬……”她妙目含泪:“扶苏,你别说我无情。” 母子三人并不是一起死的,时间地点都不一样。 “娘,您有人可依靠,有人照顾您,是个好事。天底下除了太后之外,哪有不许改嫁的寡妇,况且,人死如灯灭。我仍是您的儿子。” 扶苏又逗留了半日,见了见素未谋面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面的继父,对方是个眸正神清、温柔平和,打扮整洁的人,不知道具体岁数。 嬴政坐在门口的战车上等他,见扶苏回来,什么都没问:“跟我来。” 到了后院指了指大鼎和鼎旁边的十几个罐子,还有旁边的酒:“这是炸胡亥用的油,我们不盖房子了,等他来。他应该像奴隶一样的工作。扶苏,坐下喝酒。” 第6章 刘邦 酒瓮中的酒怎么喝都喝不完,却也喝不醉。桌子上的菜吃了又复生,这一碟子藕,吃了大约有五六天没吃完。 扶苏心里一直在盘算怎么搭房子,现在想出来大半了,又触类旁通的想明白怎么用榫卯结构横着竖着做出书架的框架结构,几个连接处应该如何切削都想明白了。。终于受不了这些时间的沉默,申请:“父亲,我还是去垒墙吧。” 嬴政伸手按住他:“不急。等胡亥来了让他干活。” “胡亥能挖土,可他哪里懂得盖房子垒墙?这是技术活。” 嬴政努力的回忆匠人的分类,嗯,的确是技术活。 扶苏:“要找些东西来刻画木料上要挖去的部分才好。”单凭直觉去切割的难度太大啦。 “有笔墨砚台。”嬴政无可奈何的站起来,打算去给他翻。 找了半日,上次找不到的东西这次找到了,这次想找的东西却又看不见。 扶苏捏着一支箭:“父亲,用箭尖儿划出印子来就行,您别费心了。” 嬴政恨恨的说:“早晚要把这些东西都各归各位。”顺手拎出来一个带着锁链的项圈和一只鞭子,不知道是遛狗还是遛其他小动物的,适合拿来套胡亥。 他心里有事不爱对人说,只是默默的计划:等胡亥来了,先扔进油锅里炸的焦黑熟透,再捞出来用项圈拴着,锁在河边的树上,逼他不停的挖土,每天抽他,直到挖出来的土改成一间秦王宫为止。 父子俩忙了很长时间,总算把房屋框架搭好了,现在的房子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大亭子。把做好的砖用黄泥粘和,交错着砌成墙,码放到人的胸口那么高,就从四面漏风的亭子改成三面漏风。 这就舒服多啦!阴间还有些微风,背后有风叫人心神不安,没法好好休息。背对着旷野荒郊也令人无法安心,有一面墙就觉得安全。 扶苏正要去再做些砖来用,被一把抓住:“胡亥那样无用,只能让他挖土。你别忙了,等他来,留着力气打他。” “好。”扶苏答应下来,然后去精工细作的削树皮,砍断木料,做了一个歪歪曲曲却非常结实的四层书架。高度恰到胸口,宽度有两臂展开那么长。四层框架由圆滚滚的木料构成,中间是空的。 嬴政在旁边看着他把切成奇怪形状的木料对在一起,用小木槌敲了敲,三根木料就稳稳当当的连接在一起了。不由得惊讶。 想说这圆滚滚的木棍子组成的框子中间的空的,又太宽了,不能直接把竹简搭上去。 扶苏抓了一把宽窄长短完全相等的竹片,木框中间有用短刀反复割出来的槽子里,竹片能弯曲,掰弯之后卡在中间,再一松手,两端都紧紧的卡住,又能加固这个架子。 宽窄长短都恰到好处。他抓住架子用力摇了摇,又依次压了每一层架子,仍是很稳当。 “好!”嬴政可高兴了,这样的架子在过去,他不屑于一看,现在却觉得又漂亮又好用。夸赞道:“扶苏,你真能干!再做几个!你会做箱子么?” “箱子太难做,父亲要装东西,我再编几个筐吧。” “不急,先做书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