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高微微冷笑,转身直奔刘邦,训斥道:“腿并上!” 刘邦正在席地而坐,岔开两腿并伸直,这坐姿非常不雅观。从周朝到汉朝,这都是下等人才用的坐姿。正坐是跪坐在席子上,年迈、飘逸或身体有疾病的人可以盘膝而坐,岔开腿还把鞋底朝向别人,这是非常低俗、庸俗、媚俗的姿态,哦不是,是这个坐姿等同于吧‘我瞧不起你’写脸上,约等于两人面对面隔着桌子坐着,其中一个人把脚搁在桌子上熏对方。 刘邦翻了个白眼:“你管我?你谁啊?韩非都不敢管我,你管噢噢噢噢” 贯高一脚踩在他脚腕子上,第二脚踩在另一个脚腕子上。 刘邦立刻改成正坐,严肃起来:“说罢,找老子有他妈什么破事!” 贯高从怀里抽出一块类似勿板的东西:“再说脏话?贵为天子,就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刘邦要急眼了:“不给娘们还不许我骂街?你们地府管的也太宽了!老子就他妈骂人了你能怎么样,你打你打你打,你们阎君见了嬴政叫政哥见了老子叫邦子,你一个小小的…你比韩非官小吧?你那年死的?敢报名么?老子弄死你!” 他急眼了,越发机智敏锐,相信阎君和自己说什么话不会被都尉以下的人知道。奋力蒙人! 贯高并不犹豫,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嘴巴子:“祸从口出这件事,你记不住么?” 刘邦反手就揍了他一拳,还要继续动手,猛地愣住了,失声惊呼:“贯高?你是贯高?赵王的贯高?” 贯高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留下刘邦呆立当场,脸上竟有种哭笑不得的神色。 走出来看热闹的、有着不正当关系的帝后对视一眼,嬴政问:“这是谁?” 吕后精简言辞:“我女婿的国相,当年刘邦路过平城,女婿每天侍奉饮食,十分谦卑。刘邦箕踞骂詈,甚慢之。贯高等人无法忍受,在行宫的夹墙中暗藏刺客,要行刺他。被察觉了。张敖和他们一起被锁拿进京,贯高承认自己是主谋,刘邦不信,派人反复拷打。到最后体无完肤仍坚持不变,派人去试探,他慷慨陈词,刘邦也佩服他,这才放了我女婿,赦免了他。这烈性的老头儿当即自杀。我知道这事,没见过贯高这人。没想到他也成了地府的官员。” 嬴政震惊了半天:“真放了?”刺杀这事儿就不管了朕被刺杀的时候,把方圆数十里都诛尽了! 那边祖孙俩见面,抱头痛哭一番,窦漪房又把儿子骂了一顿。 刘启一个劲儿的翻白眼,这就非常不孝了,坏的他自己都有点震惊。按照孝道,父母骂子女时,子女只能跪着听训,不能辩解反驳,不能面带怨色。挨打了不能哭,更不能蹦起来就跑或还手。 阿娇也住在这里,她问:“对面的小楼住的是谁?他们怎么住的比我们好?” 窦漪房解释道:“那是惠帝夫妻的居所。这里的人都要自己盖房子呢。” “那隔壁的空地为什么不盖房子?” 刘邦黑着脸敲她的脑袋:“问个屁!”劳资不会! “这是高祖陛下,阿娇你别问啦。”窦漪房赶忙护住她的头,搂进屋去:“来,和祖母进屋来,你和我们住在一起。” “这么小的房子……” “这房子挺好啦,我当年没进宫时,住的比这还差的多呢。” 陈阿娇有点想哭,好像每一句话都说错了:“啊!好多的胖蚕!” 窦漪房笑着点头:“是啊。”这是一项其他人没有发现的资源。有一颗小小的桑树,在他们看来只是不堪大用的小树苗。小树苗上爬着很多胖虫虫,是蚕。男人们都不认得。 她已经攒了几捆蚕丝,在攒多一些可以套蚕丝被或是织素绢。当年当了皇后之后仍然自己养蚕织布,和文帝一起厉行节约。现在也可以自己养蚕织布,又能打发时间又能做点东西留待送人。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