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蓝道袍杏黄丝绦, 脚下白袜云鞋,手里还拿着一把浮尘。淡然的左顾右盼还算有模有样, 直到被一拳砸倒在地。躺在地上都懵了,难道是被自己打死的宫女太监又跑来了?这是甚么意思?这人什么意思? 朱祁镇跑得最快——他这些年主要练的就是逃脱——直接一拳揍翻,紧接着往上一扑, 跪坐在朱厚熜的肚子上, 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王八蛋!你这无耻之徒, 竟敢擅自改动祖宗封号!杀千刀的朱厚熜!不知死活的老猢狲,你还知道炼丹, 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怎么没把你给烧化了!” 朱佑樘冲过来就是一个飞扑, 其实他是在地上被绊了一下, 砸在朱厚熜身上, 并撞了朱祁镇一下,砸的他直翻白眼。孝宗都不敢提大礼仪之争, 只说另一件事:“被俺答汗在城下攻击了八天, 连出城迎敌都不敢, 不理朝政做了个缩头乌龟。深信不疑的都是严嵩仇鸾一类的大骗子, 竟然不知悔改, 真是可恼可恨!” 朱厚熜:“什么人?护驾!!” 朱祁镇掐紧了他的脖子,恨不能把他掐到窒息。 张贞玲围着三个胖子转圈圈,一声不吭的伸脚踹了他两脚。 朱棣、朱高炽恨朱厚熜, 原因很清楚,前者被改成成祖,并没希望被改回来。后者出于孝道以及被挪出去等诸多原因,稍微生点气。 朱祁镇则是因为又被成祖当了多年的泄愤沙包而愤怒。虽然他的日常生活包含了挨揍以及给所有明朝皇帝当陪练的项目,但额外多被踹的几脚,必然十倍报复在朱厚熜身上! 朱佑樘和张贞玲更简单了,祖宗不算账的时候什么事都能遮过去,要开始清算时,原先不是错误的错误,也得被人拿出来说,自古以来的臣子都是这样,如卫灵公对弥子瑕。他们当然不是色衰爱弛,而是成祖这两个字决定的。 朱棣赶过来,扯着张贞玲的发髻,捏扁了银丝狄髻,把她扔到旁边去:“滚开,他虽有罪,轮不到你打他。” 换成另一个有点能耐的太后,能发挥出太后真正应该有的作用,算了,还是我选儿媳妇的眼光够好。 他负手而立,站在旁边看着人围殴朱厚熜。 张贞玲只能退后抽泣,耐心的等着,早晚会轮到她打人。 这位相貌上看起来还比较年轻,不到四十岁的嘉靖皇帝熟练且惊惧的抱住头,躺平了任打任骂。也是懵了,也是害怕。作为一个少年登基的皇帝,他擅长的是权力斗争,而不是跟人在泥巴地里打群架。 突然想起周易困卦,坎下兑上,阳处阴下,刚为柔掩,像君子才智难展,处于困乏之地。 这两个面熟的人扑上来又打又骂,就像祖宗教训孙子一样的口吻,他本要发怒,可是挨打太疼了,他们身上带着杀气,比那些宫女凶悍的多。 也不知道方皇后能不能来救驾。 朱高炽颠颠的跑过来时,一点缝隙都没赶上,他只好绕着三人转了两圈:“真是我大明之耻!别人都是知耻而后勇,你倒好,竟然自暴自弃。呸!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皇后们拎着剑晨练归来,就看见突然开始打架,本来朱元璋开恩允许他们他们今天休息,怎么会自觉主动的开始训练呢:“嗯?” “朱厚熜?” “嘉靖的丹药终于见效了?” “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儿媳愚钝。” 徐贞静:“吃丹药么,要么长生不老,要么直接吃死,现在死了反倒寿命无尽,二者兼得。” 朱见深听见那边吱哇一顿乱喊,匆匆忙忙的爬起床,衣衫不整,站在门口远远的眺望,小声对身边人说:“真有点群魔乱舞。” 万贞儿嗤的一笑,拿起衣服披在他肩上:“你好促狭。” 朱见深拢着衣服也不穿好,走过去问护送嘉靖前来的鬼差:“你们还有,有什么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