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也去问:“万历皇帝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就是死了,我要是还活着,非得上奏不可。但万历比嘉靖更可气,嘉靖虽然深居宫中,但还看奏折,能看到我的奏折,被气的充满活力,而万历根本不看。 张居正:“他自幼就想偷懒,与其费心整治朝廷,不如不费力气。” 名相之中的友人表示难以置信:“难道他也相信,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他都是皇帝了还怕什么?” “这比嘉靖还过分啊。” 万历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正统的昏君,他也没有穷兵黩武、也没有修造宫殿、从天下采选美女,但他也的确是个昏君,他和他派出去的宦官横征暴敛,与民争利,现在没有必要谈论吏治,朝廷的运行与否全凭自觉,各部门无所事事,空耗时光。 但皇帝能被喷的错误确实少了很多,除了说他是个酒色误事和试图混淆长幼秩序之外,找不到他做的事情上有什么别的缺点,因为他就没做事。 凡天子者,天下之首。 如果把国家比作一个人,那这人的脑子不动了,浑身上下也全部失调,虽然还活着,却只是一动不动,渐渐的会有什么结果谁都知道。 渐渐麻痹,渐渐反应迟钝,渐渐呆滞。 …… 朱元璋有时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听说了很多事,譬如说,在万历年间,从洪武年间定下的在册的军户,几乎全都在不公平的压迫下,逐年的逃光了。 他开始用心反思,是我军户的计划出错了吗? 明朝变成现在这样,是我制定的制度有问题吗? 不是啊,如果当皇帝的一直是我……还会有这些问题吗?穷兵黩武?还是其他问题? 他竟然被当前局势气的反思自己有什么错误,本来是很自信的一个皇帝,现在么,秦腔的牧羊圈唱得好,好一似刀割肠剑把心剜。 洞内的二人不知道洞外已经被设下机关,还无知无觉,还在享受耳根子清净的有尊严的生活。偶尔听见脚步声从附近经过,听见讨厌的祖宗们大声议论:“这俩人死哪儿去了?”“怎么一点影子都没有!” 还觉得美滋滋,十分快乐,非常成功。 那边朱厚照开始对着祖父唱歌,胖乎乎的朱见深和胖乎乎的万贞儿坐在一起,听他唱了几首元曲,本来还挺正经的。 朱厚照忽然话锋一转:“一个胖双郎 就了个胖苏娘 两口儿便似熊模样 成就了风流喘豫章 绣帷中一对儿鸳鸯象 交肚皮厮撞~~哎呀别生气,这可不是我写的曲子,是别人写的。” 万贞儿满脸寒嗔,探爪便抓他衣领。 朱厚照往后便闪,灵巧快速闪开了一下:“别这么不能容人嘛,宽容些,只是个曲子而已。” 万贞儿不依不饶的扑过去抓他:“谁是熊模样?” 朱见深也绕过去逮他,却被朱佑樘一把抱住:“小孩子不懂事,爹,爹,您别和他一般计较。” 朱见深瞪眼:“他还是小孩?生前三十岁,死后又过了三十多年,里外里都六十岁了。” 万贞儿身材高大,穿的又是曳撒,迈开大步一顿狂追,总甩不掉。 朱厚照急转身摆了个武功的起手式:“这地方敞亮,请。” 万贞儿也摆了个拳架,当即和他打在一起。 自从有了张皇后、郑贵妃之后,祖宗们看万贞儿越来越顺眼,她也舒展了很多。 朱见深突破了儿子的阻拦,拔腿狂奔,很快跑到骨碌在一起二人身边,恰巧现在朱厚照占据了上风,朱见深立刻悄无声息的伸手抄他的脖子,抓着下巴往上一抬,把人弄的后仰。 朱佑樘也追过来搅局。 “你们够了!”朱瞻基低声骂到:“太*祖爷三天没骂人,你们叫飘了是不是?没瞧见他老人家搁哪儿细审自己的生平过错吗?怹老人家都开始反思了,你们这群憨憨,不赶紧反思,倒敢瞎玩瞎闹,等他老人家抬起头来看见你们,小心你们的皮。” 朱见深:“祖父,我们早就反思了无数遍,我都写了三篇罪己诏。”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反省过了,就连太宗为了哄他爹,都偶尔道个歉,只有一位没有。您知道那是谁。 朱高炽慢慢悠悠的拄着鸠杖——这是长寿老人用的拐杖,他本用不上,现在只是拿着玩——走了过来:“别说孩子们,难得松快一会。刚刚厚照唱的很好听,再来一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