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常洛并不心虚,只略有点局促,走上前三拜九叩:“祖爷爷。” 他被询问国家情况,真是对答如流,对百姓有多少人,天下田亩多少,兵卒多少,赋税多少全都了然于心。 朱翊钧委屈且痛苦的大叫:“我也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问我!!” 众人:“把嘴堵上!!” 朱翊钧:“大明江山社稷不稳,那是自嘉靖开始的,并非我一人之过。” 众人只简单思考了一瞬息:如果让我来当万历皇帝,我能做得更好=你是个废物。 然后就把嘴堵上了。 朱棣提出了一个小建议:“不如把他送去和嘉靖团聚?” 扒开洞口把人扔进去,两个自以为躲藏的很好的废物一定会惊慌失措,乱成一团,二十多年的享乐和沾沾自喜都会化成一团极端的后怕,回忆会变得不寒而栗,或许会觉得有人在隐蔽的气孔处看着他们,听他们说话,关注他们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有人在听他们的窃窃私语,听他们对祖先的非议和愚蠢的言谈,每一句曾经说过的话涌上心头都会令人后怕。 这是多么可怕的感觉?怕的当然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而是说错话带来的后果。 和等候秋决应该是一个感觉,很多意志不坚定的官员都会在等待期间憔悴不堪,心神俱灭。 说干就干,各自回去拿了铲子锄头,又找到山坡上做了标记,还散落着祭品的位置。 鹤嘴锄很容易挖开被从内测封堵的洞口。 伴随着洞口松动,里面传出一阵抗拒的尖叫。 朱祁镇持刀据守想要拼死反击,但只看到门口那些人邪恶又阴沉冷漠的伸头往里看了看,就七手八脚的扔进来一个人。 一个陌生的人。 一个陌生的,吱哇乱叫,长相白皙端正的人。 一个新来的皇帝,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万历皇帝。 外面的皇帝们又七手八脚的填好泥土,把洞口填死,没有人驻足留恋里面吱哇乱喊乱叫的声音,还有那些惊恐的互相质问对方是谁的谈话,一切谈话都没有意义。 仗责以前和之前的昏君比起来不算重,但把他扔进两个惊慌愤恨的皇帝之中,让他们做困兽之斗,就很有意思。 还能保证外面眼不见心不烦,品茶下棋,写一写作茧自缚、自掘坟墓的诗,看一看现在几个新的著名学派的思想著作。 看看地府提拔那种思想,给谁以金钱、推广、职务上的支持,就知道他们的风向。 新三大家呈三足鼎立,又有老的四大学派‘道法兵墨’成为选材选士的标准——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成为考试标准,成为当差的标准,人们就开始仔细学习。 就为了‘千古一帝’、‘祖龙千古英雄,挣得一个天下’、‘始皇出世,李斯相之,天崩地坼,掀翻一个世界’等话,李贽的死后生活比他想的幸运多了。 死后的生活确实比人间好,但他格外的顺风顺水,甚至能说是万事如意。 嬴政露出了矜持的微笑。 不是秦朝,也不是为了嘲讽皇帝,这是对祖龙发自真心的赞美。 值得嘉奖! 李贽生前就广收门徒,不在意门人的身份籍贯和性别——在明末开设学院的这些人中,才女们主要去找他求学。在理学家口中这就是伤风败俗。 在地下堡垒中,朱祁镇和朱厚熜惊慌失措良久,才接受了祖宗们早就发现自己藏身之处的事实,无尽的恐惧也很快就放涌上心头,又简短的慌乱了一会。“你是谁?” 朱翊钧看他们的脸觉得陌生:“我是大明万历皇帝。你们是什么人?”神宗的庙号是后定的,他虽然知道,却不太习惯提及自己的庙号。 “我是英宗,他是嘉靖。” 朱厚熜盯着自己的孙子,十分陌生:“是你把祖宗引到这儿来的?” …… 朱常洛的李妃还是很信赖郑贵妃,自己也有野心,又和魏忠贤的关系不坏。 魏忠贤其人长得不错,多才多艺,弹唱歌舞赌博蹴鞠样样精通,年少时是风流浪荡子,从流氓改行去当太监之后还是不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