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而坚毅的男人,此刻却眼睛泛红。 “好, 我不过来, 你冷静点。”他还是试着往前走一两步。 毛毛忽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其实她今晚醉的比他厉害, 不然为什么在这里发神经病呢?她的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充斥着与孙恒在一起的画面,越恨他,越想起。 哭声越来越凄厉。 孙恒忍不住走过去,毛毛往后倒退, “你不要过来!求求你了, 不要过来。” 她的嘴唇冻得发青, 牙齿咯咯打颤。也是了, 零下的天气, 她只穿着薄薄的衣裳, 孙恒不忍,乞求道:“宝贝儿,有话我们到车里解决好吗?” 毛毛摇头,她彻底醉了,眼泪鼻涕一起下来,红酒上头。 见她不肯,孙恒脱掉自己身上的大衣,不管不住的抱住她,裹起来,毛毛在他怀里又打又闹。 孙恒情不自禁吻她鬓角那些可爱的碎发,就像她人一样,软软的,有着小小的倔强。 孙恒以为有机会了,不停地说:“宝贝儿,原谅我行不行?行不行?” 怀里的女孩儿完全听不进去他说的话,无数次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奔跑在城市街道里的画面汹涌而来。 无数次吵架,无数次和好。准确点来说是她无数次被辜负,无数次的原谅。 其实他们这淡淡的两年,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和。只是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他们也曾仇视地像敌人。 毛毛哭累了,嗓音破碎:“为什么你要来找我呢?” “......” “凭什么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凭什么?” “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的喜欢很廉价?” “我也是爸爸妈妈生的,凭什么这样被你欺负?” 孙恒一个字也讲出来。 毛毛又说:“今天是我最好朋友的婚礼,我开开心心的来,被你弄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办?” 路上有车辆经过,看着这两个神经病。 孙恒动了动嘴角,艰难地说着:“我爱你啊。” “不然不会有这两年。除了你,我没有过别人。” 宝贝儿。 ...... 毛毛彻底醉倒睡着了,倒在孙恒的怀里。她整个小脸儿都是痛苦扭曲的,或许梦里也是他那张罪恶的脸。 孙恒把毛毛带到附近的酒店,他特意开了一间套房。套房宽敞,半夜她不舒服,也方便照顾。 他给她卸妆,洗脸,漱口,没有换洗的衣服,只好给她穿酒店的浴袍。 换衣服的时候,毛毛醒了一下,警惕的抓住自己的领子,孙恒轻声道:“乖一点,换了干净的睡觉。” 然后毛毛就再次睡着了。 孙恒没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洗完澡后去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他们做过爱,也不必矫情地分开床睡。但是现在毕竟还没有复合,孙恒当然不会对毛毛怎么样。 这一点是他作为男人,应该有的风度。 毕竟他真的不想早上睁开眼睛,看到茂茂仇视的目光。 灯熄灭了,一室安宁。 毛毛蜷缩在床上,有那么一刻,她忽然清醒过来,时间是凌晨四点,天没亮,眼睛没睁开,她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流到湿湿的枕头上。 空气中有属于孙恒的气味,淡淡的男士香水。所以,他在这里。 但是她知道,他们没有办法修复好关系了。 就这么一直熬到了早上,孙恒醒过来。他去洗手间悄声地把自己弄清爽,然后走到床边检查她有没有睡醒。 脚步临近,毛毛的心脏漏跳一拍。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孙恒知道什么样子是她睡着了什么时候她在装睡。比如说这一刻,孙恒知道林奕茂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看见他。 林奕茂已经会跟他玩心眼儿了。 但是没关系的,他更会。 她的一切心机,都是因为他的不坦诚,被逼出来的。 孙恒脸覆盖下来,作势要亲她,林奕茂嫌恶地撇开脸转向另一侧,孙恒也不甚在意地说:“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毛毛也不装了,问:“我的衣服呢?” “那。”孙恒指了指远处的垃圾桶,那件粉色的伴娘服,被揉成了一团。 “你扔我衣服干嘛?” “没办法,你吐了。”孙恒耸耸肩。“太臭了,没法穿。” 林奕茂瞪他一眼,翻身下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