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免了许多不必要的辞离和矫情,我看不惯你,你也无须看得惯我,有何不好,简直太好了。 余锦年翻遍了篮子,终于从角落里抠出一包仅剩的五味豆,因是压在许多东西下头,摸了摸好像里面有些碎了,他也不管那许多,伸手递给了严荣:“好歹是腊日,既然见着了也算是熟人,这个给你罢。” 严荣接过,手指头下捏了捏,豆子确实都碎了,捧着包碎豆子愣了半晌,他才想起来浑身摸索,又回头去看两个小厮手里提的东西,都是些大件儿年货,一样能馈赠的腊日吉物都没有。 余锦年看他找来找去,摆摆手说:“算了罢,我不要你的回赠了。希望你下次见了我,少骂我两句就行。” 严荣像是吃了黄连,眉心的麻花拧了半天才散开,凶狠狠道:“记着,下次肯定还你!” “……”余锦年回头,看他领着两个小厮快步走没了影子,纳闷道,“这个人奇不奇怪,我见他为难没东西送我,好心解围说不要了,他又生什么气?整日跟气包子似的,老得快!” 季鸿笑道:“谁知道呢,约是觉得在你这丢脸了。” 余锦年歪着脑袋看他,嘀咕起来:“每次见面都是他骂我,他有什么脸好丢。” “你也是好脾气。”季鸿搂向他的腰,“好了,走罢。” 两人转了两三个街市,走的脚都有些磨疼了,还去北城看了敲锣打鼓的傩戏。这时节已有人在卖冰,此时信安县冷归冷,霜也有三两层了,但尚未结出厚冰,河道里也只是夜里薄薄冻上一层,白日太阳一晒,又有些要化的意思,这些冰约莫也是用硝石制的。 但买的人仍旧络绎不绝,因为今日打的冰叫做腊八冰,据说吃了腊日的冰,就不会生病,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野说法。 但这卖冰的哥儿却是个聪明的,跟旁边一个卖甜腊粥的老头儿贴一块卖,那老头儿也不知是味觉减弱还是手抖了的缘故,粥做的甜得死人,但要是老头儿的甜粥配上他的腊八冰,却成了道冰饮,像夏日的红豆冰一样,甜殷殷凉丝丝。 余锦年也凑热闹来了一碗,边捧着吃边抄着近路往回走。咂凉的天吃冰饮,吃得人龇牙咧嘴,说不上是享受,但是有一种莫名的刺激,就像是非要跟老天对着来干,一边哆嗦着一边爽,看得季鸿直问他“何必呢”。他不理解余锦年的爽,余锦年就含住了一小块冰,趁着在牙齿间还没化掉,脚尖一踮堵上了季鸿微张的唇。 冰化在季鸿的舌面上,似针扎了一下,冻得他浑身一个激灵。余锦年只顾着笑,一个错身就被男人拽了过去,被挑了唇缝,里头冰冰凉像是闯进了一口冷窖,但不多时就热了起来。 还没爱不释手,先爱不释口上了。 那碗冰腊粥因为他俩磨磨蹭蹭,最后都化成了水,稀稀淌淌的,也不如何好吃了。余锦年本着自己买的粥,跪着也要吃完的原则,在抵达自家店前时,终于勉强喝下了最后一口甜粥水,并吐了吐舌头。 此时天已黑了,店门仍然紧闭,清欢几个好像还没回来,也不知道野去哪里玩了,听说城外又有庙会,估计肯定是去看杂耍了。 周围黑暗游溢,又没得什么人,余锦年就开始动手动脚,黏豆包似的缠着季鸿,仰着头噘嘴:“来一个嘛,就香一个。” “有人。”季鸿无奈道。 余锦年不饶他:“哪里有,我都看过了。” 季鸿:“真的有,回头看,脚底下。” 余锦年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去,蓦地店板下头、黑黢黢的阴影里,亮起了一双猫似的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东西很小一团,缩成个球,只脖子顶上脑袋圆溜溜的支着。他吓了一跳,走过去仔细瞧了一眼,又是吃了一惊:“姜小少爷?你怎么蹲这儿了?” 姜秉仁鼻子里抽了几下,忽地张开嘴,“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好嘛,刚走了个气包子,又来个哭包子。 第78章 响皮肉 余锦年忙打开店门将姜小少爷迎进去,小跑着把他和季鸿手里的东西胡乱地往后院一堆,便一手端着刚泡上了桂花蜜茶的小茶壶,又端一盘软糯点心,去哄姜饼人。 先前他还能幸灾乐祸一下,毕竟强人者人恒强之,后来知晓他只会纸上谈兵,就是个嘴皮子功夫厉害的小纨绔而已,余锦年心里的天平就隐隐有了动荡之势。这么想着,他又细细观察了一下姜小少爷走路的姿势,还好,很正常,看来上次的伤已经好了。 心里这才稍稍放下些。 姜秉仁本就是娃娃脸杏仁眼,平白看着就一副无辜可爱之相,一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颤得人心肝疼,他心里的称当下咣当一声,彻底歪向了一边,一边暗自骂起了石星,一边想道,要那人又把人给欺负了,这回说什么都要狐假虎威一下,叫季鸿去动动他们那个金规铁律的季家家法。 余锦年把点心放下,推了桂花蜜茶给姜秉仁:“好了好了,别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