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崩。 他心下一坏,便顺余锦年的意思,留了那两个给他瞧,便丢了手巾,弹了弹那雪山,上床躺在他身侧,搂着少年歇下了。 —— 翌日,余锦年心里记挂着这事,是故睡着了潜意识还在作怪,就那么趴着睡了一夜,动也没敢动,生怕一个侧身就把背后的章印给擦掉了。天刚亮他就醒了过来,揭开被子急冲冲地跳下床,从柜上摸了铜镜来,扭着白花花的腰身去照自己的后背。 从肩胛一直照到大腿,这才气急败坏地看到了那俩章子。 盖哪儿不好,非盖那儿! 究竟是什么恶趣味! 镜子里照出来的是反的,余锦年为了看清章子上刻的是什么字,只差没把自己拧成个麻花。季鸿被他好一番折腾吵醒,睁眼看了看,沉着才苏醒的嗓音笑他道:“如何,看得着吗,用不用帮你拓下来。” 余锦年傻乎乎地下意识问道:“怎么拓?” 季鸿笑他还没从昨晚那傻劲里回过神来,自己也不主动提醒,反而还顺着他的傻往下说道:“先找张白纸铺在桌上。” 余锦年还真乖乖铺了张白纸。 季鸿继续一本正经道:“你往身上洒点清水,尤其是那章印上头。最后往那纸上一坐……便是了。” 余锦年端起了一杯水兀自思考着,忽然一记清钟,福至心灵,将盘绕在头顶上晕晕乎乎了一个晚上的傻云给冲淡了——真要是照着某人说的坐下去了,那何止是章子,连不该拓的东西都一块拓下来了! 他将水杯置在桌上,团起那张纸,恼羞成怒地朝床上扔去,一个囫囵跳进床幔,与他滚作一团,捏着男人的脸颊叫道:“季——鸿——!你还耍我!” 闹到哎哟一声犯腰疼,余锦年才消停下来,在他身上一通乱摸,终于摸出那只章。 玉桂缠枝的随形章,一头刻的是“浮香桂影”,一头雕的是“难表此意”。 余锦年美滋滋地趴在他胸口上,问道:“你有什么意难表,不表出来我怎么知道?” 季鸿难为地看着他,要去吻余锦年的嘴角,也被少年悉数躲开,非要逼着他表一表这个意,不然既不让摸也不让亲,更不让起床,是典型的恃宠而骄了。他抿着嘴,复又张了张唇瓣,余锦年正要竖起耳朵听,便见他一脸无奈道:“你没穿衣,且……硌着我了。” “……”余锦年低头一看,自己光溜溜一个大莲藕趴在人家身上,还红红紫紫斑斑驳驳,那叫一个不知羞耻,忙扯了小毯子把自己裹起来,嘀嘀咕咕地跑去穿衣裳了。 等将自己收拾完,将章子收在自己的小锦囊里,挂在腰上,便又懒得与某人计较了,只记得自己收到了小章子的愉悦,接着又拿起小弯刀依样系在腰带上,打开了房门。 他伸个懒腰,久违地闻到了夏天的味道,是那种潮漉漉的带着泥土和草汁味道的清香,和荷塘里飘来的池水的气味。早起的婢女也换上了轻薄的夏装,在修剪听月居里的花草,见他出来,纷纷带着笑意叫“小公子早”。 “早!” 婢女们又道:“世子早!” 余锦年一回头,看到背后搂过来的季鸿,心下一动,从锦囊里掏出小章,将刻着“难表此意”的一面用嘴哈湿了,拽过季鸿的手,用力地盖在他的手背上,开心道:“好了!好不好看?” 季鸿没说话,反倒是那些不嫌热闹的婢女们齐刷刷道:“好看!” 余锦年:“你瞧,她们都说好看。” 季鸿眼神宠溺地笑了笑,道:“行了,都去忙罢。”又低头对余锦年说,“你若是累,便回去歇着,铺子那边叫石星盯着便是。我也该去批公文了。” 余锦年奇怪道:“今日不用上朝?” 季鸿:“今日休沐。” 余锦年跟到书房,季鸿端坐着处理公文,而他则百无聊赖地侧躺在旁边的贵妃椅上,边吃东西边欣赏美人。虽说他今天可以不用出门,可真要在家里宅一天,又难免觉得无趣。便又晃到了厨房,叫下人去药坊兜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