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芝登时红了脸,冬夏笑的更开心:“来来我给你穿,你叫什么名字。” 手摸到她露出的肩膀时愣了愣,下意识的便多摸了两下,又觉得不太相信,又摸了两下,直到安芝红着脸往后躲,冬夏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安芝,说的特别坦诚:“你这摸起来可真舒服。”又滑又软,忍不住叫人多摸上几下。 安芝眼神闪烁着无处躲藏,将换上的衣服拉拢,小声道:“我娘叫我欢儿。” 酉时未到,天还亮堂,光线从窗外透进来,将她红彤彤的脸颊衬的格外好看,没了之前那脏兮兮的污尘,白皙的底子上,一双眼眸清透又水灵,这样害羞时还添雾气蒙蒙的感觉,惹人疼惜,秀致的五官瞧着并不夺目,可就是容易让人记住,她看起来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说起来还没长开呢,再过个两年这样貌一定会更出众。 金凤楼的老鸨珠姨识人无数,哪会看走眼呢。 “害羞啦。”冬夏笑着替她扣上衣领,“走,先带你去看看。” 走出时经过门墙,光线暗下来,安芝脸上的羞意褪去,目光清明了几分,她轻轻弄顺衣服上的褶子,跟着她走出屋子。 …… 沈家很大,光是冬夏带她走的这一处,绕一圈就花了两刻钟,这还没到沈家大少爷住的园子,冬夏看天色暗下来,就先带她回来。 “外面这儿没有分,内院西厢那儿是二房住着的,老夫人住在随园,平日里不喜被人打扰,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面,南边正修着湖,明年就能在府里头看荷花了,平日里咱们就在外院这儿走动,你对府里不熟悉,如今也用不着你去给咱们拿食盒。” “冬夏姐姐放心,我一定尽快熟悉府里。” 听到安芝这么认真的保证,冬夏笑了:“这都不急,明天我教你如何照看那些花。” “好。”安芝好奇问,“姐姐你刚刚说丽园。” 冬夏脸色微变,朝四处看了通小声道:“你记住,在府里不要提起丽园,否则要遭罚的。”刚刚她是说多了说漏嘴的。 安芝即刻点头,跟着她一起低声:“那丽园后头是不是也不能问?” 冬夏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笑了:“丽园后头是库房啊。” 安芝眼眸微缩,是库房就对了。 回到小院,在外院忙乎的几个丫鬟都回来了,冬夏一一给安芝介绍了,也许做的都是杂活,这边小院内的丫鬟看起来都挺好相处,即便是性子沉闷的,对安芝顶多也是不理会,六个人一桌吃过饭后回到屋内,便都早早歇下了。 临睡前冬夏还嘱咐了她不少事,末了打着哈欠钻进被窝:“明早先带你去领衣裳。” 安芝躺下来,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时间久了,适应了黑暗后,头顶是粗木房梁,再往上是另一角度横着的梁木,牢牢的固定着屋顶,好似就算是塌了也压不垮。 她听大哥说起过,这样修的屋子最为牢固,可不便宜,沈府从管家的屋子陈设到这四人一间的下人房,说是金陵城中最有钱的人家,并不为过。 而半年前,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乔装成这样到沈家来做丫鬟。 半年前她还是宣州计家大小姐,一场海难夺走了大哥和小叔的性命,数条商船出事,几十万两银子的货沉没大海,要债的人齐聚计家要说法,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二堂伯一家在背后捅的刀子,逼死父亲后霸占了计家,还要将她这个远在宜山养病的侄女赶尽杀绝。 想到李管家派人交给自己的书信,安芝泛着泪的眼底浮了狠意,天底下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四周围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躺了快一个时辰,冬夏她们都睡熟了。 安芝缓缓起身,掀开被子走到冬夏床旁轻声道:“冬夏姐姐,我去解手。” 冬夏轻喃着,微睁开眼:“就在院后头。” “我自己过去就行。”安芝替她掖了下被子,轻手轻脚走出屋子,合上门后走到院后,翻墙出了这小院。 傍晚冬夏所说的库房是在丽园后面,而这丽园在东厢的北侧,夜里外院有护院,内院有值守的婆子,安芝从白天走过的回廊绕过去,夜色掩护下,往大厨房那儿走去。 这时辰厨房内还有人在忙,大抵是哪个主人院里要了宵食,比起别处,这儿反而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安芝从厨房这儿绕过去后顺利的到了东厢,捡了个灯笼后,低着头与同样拎着灯笼巡院的丫鬟擦肩而过,越往丽园方向走,人越少。 很快安芝面前出现了一堵高墙,往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