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鲜少有风浪。”但是依旧是有很多船会出意外。 “人还海上,多是图个心安。”安芝转头抱歉道,“原本不想劳您帮忙的,月儿还小,几个月不见怕是认不得。” “商行内的事都是李管家的操心,我也没做什么,若是连这都闲着,可就真的要变老骨头。”权叔笑着,“再说我本就是吃这碗饭。” 安芝眼神微闪,扶着栏杆想了许久:“权叔,我觉得小叔变了。” 她有时候想,人经历过生死后,经历过那么大的事,会有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甚者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人不说话,不吃不喝。她为什么要反复的去想小叔的变化,去苛责他与过去的不一样。 她心中就是滋生了那样的感觉,从宣城那一趟开始,在去过杨城,到过邵家后,那种不熟悉的陌生感,越发的强烈。 那日在山下庄子内,安芝觉得小叔换了个人。 安静了片刻,权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三老爷每年都会陪大少爷来金陵,计家的生意他虽帮忙,主事的还是老爷与大少爷,三老爷为人淡泊,如今大小姐主事,我想他在计家留不长。” 安芝转身,看了他一会儿,末了,缓缓叹:“您说的没错。” 权叔没再说话,离开船头,去往上舱。 一个时辰后,太阳高挂,风徐徐,带着湿热。 此时的水面还很平稳,离开金陵后,沿岸是能看到不少田地村落,宝珠拿了帽子过来给安芝戴上,念叨着她该多注意些的话。 很快,深夜里,船入海,待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望不到岸。 海上的时光漫长,醒来就是天连着海的世界,看的久了越发觉得时间过的慢,当厨房内的黄豆芽哺出第二篓时,商船快到岭西,这天中午,安芝拿着罗盘对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海,看着罗盘上始终朝南的指针,北边与之变差的地方,就是小叔所说,当初计家的商船偏离航道前往的方向。 看了许久后,安芝低头看罗盘。 当时计家三条船,大哥又是谨慎的性子,出航前肯定将一切都检查仔细的,再者他们还顺利到了岭西,所以这罗盘,不可能是出航前坏的。 海浪拍打过来,船身微晃,安芝转身看后方的另一条船,这其中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 快近十月时,商船终于到了苏禄,这时金陵城已是秋日,而苏禄这儿依旧是炎夏的温度。 水城的码头越发热闹,下船时安芝看到码头上不少人在上货,比一年前多不少,远处的渔村似乎也有些变化,安芝把码头上登记要进城的人,付过钱后,在外找了进城的牛车,半刻钟后五六人前往水城。 进城时天色微暗,找住处歇脚,安芝带了宝珠到了水城的夜市。 白天是市集的地方,到了夜里支起棚子打上灯,便是热闹的夜市,除了白天那些铺子外,还多了许多就地摆着的摊子,毯子上摆了许多东西,席地而坐,到处是穿着鲜艳服饰的当地人。 “小姐您看那儿。”宝珠对许多事都好奇的紧,岭西那边东西其实更多一些,但抵不上这儿新鲜,空气里还有新鲜果子的香气,这儿的百姓活的肆意,并没有他们这么多的规矩,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好不欢乐。 “那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苏禄人。” 走到夜市中央时,宝珠忽然拉住安芝,指着走进前边铺子的一男一女,两个人还牵着个半大的孩子,安芝抬头时只剩背影了,只能从他的头发与肤色上依稀分辨:“的确不太像,苏禄人没这么白。” “但那女子和别人一样。” 安芝笑了:“金陵城还有波斯人久居娶妻生子的呢,苏禄这儿有人前来,定居娶妻不也正常。” 宝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是觉得挺稀奇的。” 安芝捏了下她的鼻子:“看来回去得给你找个人家了呢。” “小姐!”宝珠跺脚,恼羞红了脸,“您怎么说这个!” “楚芹的婚事再迟,明年肯定定下了,你与我同岁,说起来也该考虑了。”安芝十分认真的想着,商行内最年轻的管事,年纪也二十出头了,再小一些都是伙计,倒是可以问问义父,再远一些,她与沈家和陆家都还熟,总是有不错的年轻人。 宝珠的脸越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