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边南一努力做出来的口型看了半天,对老幺狗都不明白的加密对话一时无言。 他冷静观察了足足一分钟,终于开口:“边南一,你想去卫生间吗?” 边南一:“……” 他飞快扭头,朝着询问看向后视镜的司机师傅尴尬地笑了一下:“权哲开玩笑的,师傅不用停。” 金发被自己抓得炸毛了的边南一瞪圆了狗狗眼,将一根手指放到嘴边急匆匆“嘘”了一声,怒其不争地把耳机拍到权哲手里,压低声音道:“你咋连口型都看不懂?” 天生一张冷峻酷哥脸的权哲面无表情把玩着蓝牙耳机,缓缓眨了眨眼,淡淡道:“都是我的错。” 边南一一听这话脑子嗡嗡的,简直想上吊。他苦大仇深地瞪着权哲,心想又来了,这哥又来了。 果然下一刻,就听权哲面无表情继续道:“即使边南一小我整整四岁却永远不叫哥,看不懂他做的狗也不认识的口型,也是我的错。” 边南一头大的干巴巴道:“……别,哥,是我的问题,你别说了。” 权哲冷着脸摇头:“怎么会是你的错呢,你永远没错。我居然认为你是想去卫生间,真是犯了死罪。” 边南一:“……” 一旁想睡会觉的万柏睁开眼睛,声线柔和,轻轻拍了拍权哲的肩膀,友好一笑:“茶王,闭嘴。” 权哲和万柏对视一眼,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不再逗老幺。 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队内唯一的高中生翻了翻手里的《阿房宫赋》,却背不进去。边南一视线落在前排一直没说话的周屿白身上,担忧的无声叹了口气。 早就定好的通告不能违约,姜旭西出事之后其他成员还是要以团的名义继续工作。自从姜旭西住院以后,起初还有联系,最近几天却彻底失联,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队长跟姜旭西是同期一起训练最久的,作为舞担腰伤难免,只是有轻有重,这次姜旭西从舞台上踩空摔下去,必然加重了伤势,担心是难免的。 经纪人师南肯定有消息,却没有说过什么。即使边南一年纪还小,也知道这时候没有消息,多半意味着不容乐观。 周屿白垂下眼点亮屏幕,消息界面依然空空荡荡。 他靠在座椅上看向窗外,三月底是个短促又漫长的时间节点。 草木汲汲生长,从零星绿意到百草丛生,似乎不过一夜之间。 但枯枝还在,充满生命力的绿意伴随着花开花谢。 前一日阳光正盛,春暖花开,转眼凌冽寒风卷着落雪,六出纷飞。 倒春寒。 不是所有拼命向上生长的绿意,都能有迎来夏天的机会。 周屿白摩挲着指尖,望着窗外开口:“师哥,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 “嗯?”正在酝酿情绪的师南被吓了一跳,他扭头快速看了周屿白一眼,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其实听到了。 六个成员里,唯有周屿白,师南明明比他大了十来岁,对上他的视线有时依然会下意识避开。 就好像现在。 周屿白此时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有些灰蒙蒙的雨天光线相对昏暗,将他的轮廓修饰的更加深邃。 他从未提过家里的事,但即使周屿白不提及,也能一眼看出不同的地方。 玻璃上带着零星雨点的车窗上映着他的倒影,眼睛是玻璃般清透的淡褐色。眉骨深刻而细致,冷白肤色看着天然冷淡些,嘴唇却薄,看着人情淡薄,却让人想靠近。 即使坐着,周屿白同样脊背挺直,让人无端联想到终年积雪的高山上,雾气缭绕的松杉。挺拔,高挑,有距离感,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特别扎眼的英气。 师南一时间被打乱了节奏,顿了一会儿才道:“有两个消息,公司让我先通知你们。” 这次所有成员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浅眠的万柏,闻言很快睁开了眼睛。 相处了一年多,成员们都能听得出经纪人语气不对,汲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