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雪是聪明人,明白谢桥这是应允会将事儿烂在肚子里。 倒也爽利的吩咐雪梅将银票给谢桥。 谢桥拿着银票离开。 卫如雪看着她清瘦的身影,心里还是难安。给雪梅使了眼色,既然杀不了,也得让她无法在京城立足。 …… 谢桥拿着卫如雪给的二十两银票,打算租赁一间小铺子开医馆。每次说定后,不消多时,商铺老板便会反悔。 稍一琢磨,她心里便门儿清。 卫如雪这是不打算放了她! 看着眼前这简陋的铺面,统共两层,虽不大但也极合她的心意。下面用来看诊,上面用来住宿,地段也不算很偏僻,租金划算。未免老板再次反悔,谢桥当即将一整年的租金都付清,一共二十四两银子。 谢桥手里还剩下二两,这多余的几两,都是租赁铺子老板给的违约银子。 花几日功夫清理干净铺子,谢桥拨出一两银子买了一些常用的药材。白日里走街串巷做铃医宣传,夜里便抹黑出城去山里采药。 日子也就这般紧巴巴的过了半月,择吉日放了一挂炮竹,算是开业。 连着数日,谢桥这儿冷清得没有人上门看诊。好容易来了一两位,一瞧她是女子,掉头就走。 这一日,谢桥照例开门,望着不远处的医馆,在她后头开张生意却红火。不由得叹一声: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再没有进项她就得坐吃山空! “救命啊——救命啊——大夫,你行行好,快给我孙儿瞧瞧,他这是害了什么病?”一位老妇人抱着面色蜡黄,只剩皮包骨头的小男孩跑进来,跪在谢桥的脚边磕头:“求求大夫救救我的孙儿,救救他……” 谢桥看着眼前穿着打补丁衣裳,头发银白,面容沧桑的老妇,便知她找上门来定是付不起旁的地方诊金。她的孙儿确实病重,这才到自己医馆里来。 “快将他放在竹榻上。”谢桥敛去心思,有人上门总归是好事。医治好了,还能稍微打响一下名声。 “唉。”老妇连忙把男童放在榻上。 谢桥望着眼前难受得发出细微呻吟的小男孩,瘦得已经脱形。诊完脉,摸了摸小男孩的肚腹,腹部胀满,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腐恶臭,俨然是痢疾的症状。又因长期营养不良,适才这么严重虚弱。 “大夫,我……我孙儿的病,可能医治?”老妇人瞧着谢桥沉思,惴惴不安道。 谢桥道:“能治。”转而写了药方,抓几副药递给老妇人:“暂时连服三帖,止吐止泻后,再来我这拿一味药。还有给他食补,这样有利于病情恢复。” 老妇人听谢桥说的症状全都对上了,激动不已。倏然,面色微微一变。手足无措的捧着药,讪讪地说道:“我……我没有银子付诊金,实在是不得已才请求大夫给他医治。我……我……”赊账的话,老妇人难以启齿。 谢桥早已料到,摆了摆手道:“救命要紧,您就先欠着。” 老妇人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给谢桥磕几个响头:“您的大恩大德,老妇铭记于心。” 谢桥将人送走,长舒一口气。望着简陋的药柜,顿时有些萎靡。今儿夜里,看样子又得出城去采药。 日落西山。 草草的用一个馒头就着咸菜吃完,谢桥拿着小锄头背着竹篓打算出门。 两道人影抹黑闯进来,其中一人对谢桥道:“杵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谢桥一怔,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扶着另一人坐下来。被那人回头一瞪,谢桥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竹篓,点亮烛火走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谢桥瞧见他胸口然满血。 利落的撕开他的衣袍,露出胸口上狰狞的伤口,从左胸至右腰,皮肉外翻。 谢桥吩咐大高个去打水,清理好伤口,涂上秘制的创伤药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