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我换了药,原来是痛的时候吃,如今天天吃。”沈氏见谢桥问的细,心里不安:“这个药有问题?” “大约暗中之人知晓你起疑心,将东西拿走,串通大夫给你换成大黄。此药长期服用或者大量服用便会导致宫寒而不孕。”谢桥看着沈氏变了脸色,心里叹气,内宅多是非,将军府算作简单的府邸,并无妯娌与叔婶,免去利益纷争,还有人下如此狠手,不知目的为何? 男人? 并不像,郑远修也是近来与卫如雪勾搭上,卫如雪没有理由之前就害她! “不可能,我没有用,但是也派人盯着,并没有异样!”沈氏面色发白,这个时候她宁愿谢桥判断失误,也不敢去面对真相! 想要害她的人,隐隐在她脑子里显现出来。 她不想去相信! 可有的事情不是逃避能够解决,如谢桥所言的话,她身边定然出了叛徒! 谢桥知她是个明白人,不再多言,只是写一个方子给她道:“按照方子抓药,一日吃两次,温经散寒。过半个月,我再给你诊脉。”拿起那个罐子,冷声道:“你私下里换成黄芪磨成的粉末放进去,颜色相近,若非是通医理的人辨认不出来。仍旧每日里泡茶水喝,免得令人起疑,另下昏招。” 沈氏点了点头,心里对谢桥极为感激。可想到身旁的人,沈氏眼里一冷,沉声道:“郑远修将卫如雪接进府里来,养在藏书楼那头的一座院子里,眼下并无动静,恐怕在等时机。” 郑远修以为他做的很隐秘,可却不知她早已知晓他暗中在替卫如雪周旋,想让她光明正大的回尚书府,好将她迎娶进门。 “郑远修被美色所迷,不知天高地厚。卫韫都没有办法替他女儿求情请皇上开恩,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又能如何?”沈氏语气冰冷,极尽鄙薄,隐忍中透着一丝恨意。 谢桥心中冷笑,卫韫不是不能,而是另有筹谋罢? 只可惜,卫如雪并不知卫韫的算计,想要回京,私自做主勾引郑远修带她回京。 恐怕,卫韫还不知她回京呢! “你夫君一人之力不能替卫如雪周旋,何不知会卫韫呢?多一个人,岂不是多一份力?”谢桥猜想卫如雪如今无名无份藏在将军府,只怕泄露身份,待郑远修替她筹谋好,只怕她便会翻脸无情,只当郑远修是踏脚石罢! 她那样高傲的人,如何甘愿给人做妾? 卫韫得知他精心培养的女儿,早已不贞,与有妇之夫厮混在一起,想必表情会份外精彩呢! 沈氏变了脸色,告诉卫韫,卫如雪必定会嫁进将军府! 谢桥含笑道:“卫韫妹妹为人继室只因那时他身处寒门,官途艰难。如今位极人臣,自然想将丢掉的一一捡起来。比如……脸面!”若不是极为在意脸面,容阙休掉卫氏的时候,他大可将人接回去,何必受辅国公掣肘,替容誉、容霖谋实缺? 沈氏细细琢磨谢桥的话,醍醐灌顶,含笑的说道:“容小姐这番话,惊醒梦中人!” 谢桥笑而不语,向沈氏告辞。 沈氏亲自将谢桥送到府外,瞧见坐着轮椅的季云竹微微一愣,只觉得周身的气息霎时冷冽,令人心头生寒。侧头看向身旁的谢桥,只见她清泠泠的眸子里仿佛凝结了寒冰,令人望而生畏。 季云竹一眼看见谢桥,眸子里怒色翻涌,汹涌的几乎要将她席卷而去。 谢桥脸上含笑,眼底的寒冰消融,在季云竹的身前站定道:“咦,郑二公子的客人是季公子么?怎么还未进府?”望了一眼西下的太阳,轻柔的目光看着他的腿道:“傍晚风寒,季公子的身体怕是难以消受,需不需我给你引见?” 季云竹面色阴冷,搭在轮子上的手紧握着轮子,手背青筋狰狞,仿佛他捏的不是轮椅,而是谢桥的脖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