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他的疏忽大意,令郑亦修对他心生间隙。 他亲自拜访,他亦是不见! “好玩么?”谢桥突然俯身,凑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来自女子的馨香掠过他的鼻息,令他眸子一暗,便又听她说道:“果然算计别人好玩,莫怪季公子乐此不彼!” 她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宛如一柄重锤迎面敲击在他的心头,猛然一震! 手快如电,伸向谢桥纤细的脖子。 倏然,手在触及她脖颈的瞬间顿住。 谢桥指尖夹着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霞光下散发着冷冽的寒光,正抵在他的喉管。 谢桥脸上的笑容灿然生辉,却透着刺骨的寒意。银针往前送一分,尖端已经扎破他的皮肤。季云竹手指紧握一分,背脊僵直。见状,谢桥勾唇道:“怎么不动了?我还想看看咱们……谁快呢!”是你先掐死我,还是我的银针先要你狗命! ------题外话------ 咳咳,晚上继续二更,应该也是在晚十点,么么哒 第九十七章 良人 季云竹目光阴鸷冰冷,凝聚着暴风骤雨,不怕死一般骤然出手,凌厉而狠辣掐上谢桥的脖子。 痛—— 银针没入四分之二,他敏锐的觉察到已经刺入他的喉管。 谢桥另一只手,掐住他的筋脉。 铺天盖地的痛席卷着他,一根筋络牵扯着全身痛得他额角渗出冷汗。 全身—— 季云竹怔然,掐着谢桥的手陡然一顿,力道渐松,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萎缩无力的双腿。多少年了,他的腿麻木的宛如两根木头,毫无知觉。 如今,他竟然知道痛! 即便祖父、父亲,毕生钻研他的腿疾,也无法让他有一丁半点的知觉,可谢桥只是随意抓拿他的筋脉,他就知道痛了! 哈哈哈——季云竹大笑,多么的讽刺! 他的仇人,有可能会治他的腿疾! 在他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 “腿痛了?”谢桥望着盯着双腿出神的季云竹,他的神色似笑非笑,几近癫狂。松开掐住他筋络的手,他的脚仍旧有一股酸麻直至脚趾末梢。 谢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手心留下的冰寒。 季云竹似被人重重一击,不堪承受一般,倒在椅背上。似乎身上的力气不足以他支撑身体坐起来,软软地滑下去。 石琴倏忽出现,将他托扶上来。 季云竹紧盯着谢桥,细长的眸子里一道痛楚之色一闪即逝,戾气自他的黑眸中渗出。 果真只有神农谷的人,方能治他的腿疾么? 任凭他耗尽心力钻研,仍旧不见任何的起效! 伸手摸着脖子,上面刺着一根银针。神色平淡,猛然拔下来,垂目看着银光闪耀的银针,捻在指腹间来回摩挲。 “不愧神农谷的传人!”季云竹眼角微挑,声音平和,说出的话却满含嘲讽。 “那么,你要跪下来求我?”谢桥拿起锦帕细细擦拭碰触过季云竹的每一根手指,随意扔在地上,任由风吹拂飘落在季云竹的脚边。 季云竹瞳孔猛然一缩,手指渐渐收拢,紧紧嵌进他的双腿里。 毫无知觉! 谢桥笑意寒凉:“你治好那么多人,足以说明你医术高明,想来你是能够医治好自己的腿疾,何须跪求我呢?”顿了顿,话音一转道:“若是季公子想要劳驾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说不准我心情好,会替你治一治。” 季云竹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动,仿佛谢桥这一番话戳中他的痛处,面色狰狞可怖! “容华……”沈氏看着他们之间剑拔弩张,心中后怕,季云竹的目光阴鸷,凶猛如野兽,仿佛蛰伏着随时扑上来将谢桥撕咬粉碎。心悸道:“你快些回去。” 谢桥冷睨他一眼,回首对沈氏道:“叨扰了!” 沈氏摇了摇头,心中担忧不已。 谢桥冷笑一声,对季云竹道:“我随时恭候你!”话落,将他抛掷在身后,坐上马车回府。 季云竹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凌厉的仿若利刃,似要将她给刺穿! “主子……”石琴已经被谢桥震住,自从他到主子身边伺候,谁敢如此羞辱他? “走。”这个字,几乎从季云竹紧咬的牙缝里磨辗而出。 石琴回头望一眼大门紧闭的将军府,推着季云竹离开。 而另一头,谢桥靠在引枕上,疲惫的阖上眼。 她知道季云竹的腿疾是先天所致,所以她翻开师傅留下的手札,最后记录的半张残页上面写的症状与季云竹相同,下面写的救治方法,却是被撕去一半。方才掐住他那根筋络,便是按照师傅所写去做,果真他有反应! 她不知是凑巧师傅遇见过这样的病人,恰好与季云竹的病情相似,还是就是为了给季云竹医治? 上面记录病例的日期,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