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人背着您偷奸耍滑,与女子在四处幽会呢!”白芷刻意提高声调,叶舟闻声望来,见到谢桥的一瞬脸上的笑容僵住,连忙走过来,谄媚的说道:“小姐,我可没有躲懒啊,干完活儿才来的。” “那女子是谁?”谢桥淡扫那位少女一眼,却是始终没有好奇朝这里看一眼,不禁皱紧眉头。 “我在酒楼偶遇,捡着她的帕子,她感谢我请我用膳。”叶舟话一说完被明秀瞪一眼,突然拉她起身,明秀将他的手甩开。叶舟道:“快走。” 明秀见秦蓦站在谢桥的身后,不甘愿的跟着叶舟身后。 白芷、半夏也跟了过来。 叶舟眼珠子一转:“带你们去茶楼听说书去。” 明秀想着秦蓦在便也同意了,知会谢桥一声离开酒楼。 “你的丫鬟有眼力见。”秦蓦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落在她手边一包酥糖上:“这是什么?” “酥糖。” 随着谢桥话落,秦蓦一根食指已经在油包纸上戳破一个洞,抠出一小块酥糖。 “这是给蓝玉买的。”看着纸包上的洞,谢桥瞪他一眼:“这样还如何送人?” “再买一包便是。”秦蓦尝一口酥糖,蹙眉:“不如东善街的酥糖好。” “你爱吃酥糖?”谢桥心中诧异。 “母亲喜欢。” 谢桥默然无语。 秦蓦倏忽抓握住她的手:“走,带你去一处地方。” 谢桥被他拉拽着疾步跟在身后,方才追得上他的脚步。穿过闹市,转进一条小巷,在深处一户人家门前停下。拉住门前的一个铁环,叩响大门。 吱呀—— 门被打开,老叟站在门口,已是老态龙钟。 “小蓦来了。”老叟见到秦蓦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快进来。” 秦蓦踏进屋子。 老叟见谢桥站在门口,拉住秦蓦的手:“小蓦,快叫你的小娘子进来。” 闻言,谢桥一怔,解释道:“老伯,我不是……” “张伯,她面皮薄。”秦蓦侧首,狭长的双目里的一丝灼热仿佛将眸子里的冷漠冰寒消融,此时笑意盈然。布满厚茧的手伸在她的眼前,清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袖口,清楚的看到其上水波暗纹,他身上的沉水香在鼻端幽浮,她神情怔忡。细白柔嫩的手被他握于掌中。他修长冰凉的手指与她的手指交扣,那么的契合。 谢桥目光落在两人缠绕的手指,听到张伯的笑声,双颊一瞬间嫣红,映衬得耳垂上的翠色耳坠越发明艳醒目。 院中温暖如春,春花未谢夏花已然含苞欲绽,秦蓦一时恍惚,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上好的颜色,压住这满园的春色。”难得见她脸红,似涂抹了一层胭脂,凤眸清澈,亮如两汪春水,仿佛被清风吹皱,兴起层层波澜。 他却是看的呆了,不忍将她放手。 张婶从屋里出来,见着秦蓦二人,高兴的说道:“来了怎得在院子里头站着?快进屋,张婶给你做糖吃。” 谢桥尴尬的抽回手,定了定心神,移步进屋。 “小蓦小时候经常与阿善一同来这里吃我做的糖,现在来的少了,定是想让娘子尝尝我的手艺。”张婶准备着做酥糖的东西,将往事说与谢桥听。 “我不是他娘子。”谢桥轻声解释。 张婶却认定了:“他能带你来,迟早有一日会是。” 谢桥抬眸望向与张伯坐在一起的秦蓦,他一双布满星辰的眸子一瞬不顺的望着她。淡薄的金色日光,墙角一簇簇雪白的茉莉花,随风微微摇曳,清淡幽香透着融融暖意。 秦蓦从廊下缓缓走来,他身上的冷意似乎被暖意化去,宁静清幽的环境里,他似乎也被感染了,面庞冷硬的线条微微柔和。 “母亲说不快乐的时候,吃一块糖,再苦的心,也会甜。”秦蓦拿起张婶做好的一块酥糖,递到她的唇边:“尝一尝。” 许是眼下的氛围好,谢桥张开嘴,含住酥糖,丝丝清甜溢满齿间,流淌进心里,泛着一丝微妙的甜。 “甜么?” “甜。” 秦蓦低低一笑。 一缕清风拂来,谢桥醒过神来,热烫微粉的面颊渐渐冷却,恢复如常。 张婶将酥糖包好,塞在秦蓦的手里:“张婶的糖,自然甜。” “正是。”秦蓦心情愉悦,带着谢桥离开。 谢桥嗅着他的身上,沉水香中透着一丝清幽暗香,属于茉莉花的独特香味。“张伯的茉莉花养得极好。” “母亲碰一碰都不许,每回来人,张伯坐在廊下守着他的花。”秦蓦从袖中掏出一枝折下的茉莉花,扔在她的怀中:“你盯着它看了许久,就知你喜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