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转眼间,退亲了! 秦蓦沉声道:“兰阳自己退掉亲事,就在前几日。” “她对褚明衍还有感情,或许,他们……”谢桥话未说完,便被秦蓦一口截断:“没有可能。” 谢桥默然不语,心里也明白,若是当真有可能,这么多年,也该有结果了。 可是褚明衍,对兰阳的态度仍旧未曾改变。 心中惆怅,良久,方才吐出一口浊气:“也好。”想要将一颗冰冷的石头焐热,谈何容易? 这样也好。 谢桥靠在椅背上,望着跪在地上的寒梅,示意蓝星去那褚明衍的画像与资料,一并让她带回去给纳兰清羽。 寒梅回去后,将东西递给纳兰清羽。 纳兰清羽一怔,“淮阴侯世子?” 寒梅颔首:“郡王亲自选的人。” 纳兰清羽打开画像,画卷里的男子清隽秀美,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竟从他的眉眼间依稀看出秦蓦的影子。 翻开资料,当看见他是谢桥的表哥后,半晌不语。 “小姐……”寒梅见纳兰清羽反常,不安的唤一声。 “过几日再给他答复。”她得再想想。 寒梅松一口气,小姐并未昏头。 —— 翌日,谢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 他还未回来。 “来人。”谢桥唤一声。 白芷端着热水进来,脚下一个踉跄,盆里的水荡出大半,泼洒在谢桥挂在屏风上的衣裙与地上,面色微微发白,连忙说道:“对不起,郡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 谢桥揉了揉眉心,摆手道:“不妨事。” 白芷放下铜盆,收拾干净后,服侍谢桥更衣。 谢桥看着腰间系的腰帛反了,语气冷淡:“白芷,你有心事?” 白芷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猛然抬起头,触及谢桥波澜不兴,如两口古井般深幽的眸子,心头微微一颤。解释道:“奴婢老子娘病了,大夫说活不过今年冬。奴婢……奴婢……”说着泪水滚落下来。 谢桥拆掉腰帛,自己系好,漫不经心道:“为何不寻我给她治病?” “奴婢不敢,怕污您贵体。生死有命,老子娘她病许多年,这些年一直过得很痛苦,说不定,去了于她来说是解脱。”白芷泪眼婆娑。 谢桥冷淡地睨她一眼,不再言语。 白芷跪在地上,看着谢桥自己动手洗漱,随即出去用膳,不禁舒一口气。一抹后背,背后发凉,渗出一层冷汗。 端着水盆,退出屋子的时候,身后传来谢桥清冷的声音:“白芷,你与半夏是除了明秀之外,最信任的人。你有何难处,尽管与我说。” 白芷抓着铜盆边沿的手微微收紧,点了点头。想起谢桥看不见,回一句:“奴婢知道了。” 谢桥听着白芷脚步声渐远,夹一块脆笋放进嘴里,索然无味:“半夏。” 守在门口的半夏进来,行礼道:“郡王妃,您唤奴婢有事?” “白芷她老子娘病了?”谢桥若有所思,半夏与白芷是一个地儿的人,定然清楚。 半夏一愣,点头道:“白芷爹就是给她娘治病,才将她给卖了。病了好多年,不过听说捱不过这个冬天。” 谢桥眉头紧拧,良久,叹道:“给她几日假,让她回去看望她娘。” 半夏一怔,狐疑道:“郡王妃,白芷不会回去。” 谢桥不解的看着她。 半夏解释道:“白芷她善专营,她早我两年卖出来,那时候她已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