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并未明令禁止,不许祭拜李妃—— 拿着纸钱,谢桥烧在前面的火盆里,火焰忽而蹿高。 谢桥面色一变,后退几步。 “郡王妃,您无事罢?”明秀皱紧眉头,闻到一股酒味。 谢桥推开明秀,蹲着身子,推开蒲团,手指拂过地面,果真一片湿濡,放在鼻端轻嗅,一股清冽酒香。 桃花酿! 辨香,陈酿! 宫中受过李妃恩惠的人,拿不出这等好酒。 眼底闪过思虑,面上不显:“宫中还有贵人祭拜李妃么?” 宫婢摇了摇头:“宫里的贵人,也只有皇后娘娘与李妃要关系相熟,方才来祭拜。” 太后? 谢桥立即否认。 想不通,谢桥便不去想,祭三杯酒,便带着人离去。 门重重合上,一抹白色身影自梁上飘然而下,临窗而立,望着谢桥离开的方向,手里剩下一半还未燃尽的香插进香炉里,悄无声息地离开。 —— 谢桥回到郡王府,天色已暗。 无字楼前,一道青灰色身影,长身而立。 谢桥脚步一顿,捧一把木桩上莹白积雪,缓缓走过去。 魏青听到脚步声,见到谢桥,腼腆一笑,自袖中掏出一块白巾,递给谢桥:“郡王妃有孕,仔细身体,莫要贪凉。” 谢桥揉成一团,小如汤圆,摊开手心,笑道:“赏你,吃了。” 魏青面色不变,修长手指捻起雪球,毫不犹豫塞进嘴中。 嘴中温度化去雪,雪水顺着咽喉流入腹中,站在外面冻僵的身子,颤了颤,由内而外。 谢桥接过他手里的白巾,这是明秀给他包梅子的那块。此刻,上面染着淡淡的竹香,递给明秀:“扔了。” 明秀当然知道了他扔掉她的梅子,冷哼一声,揉成一团,扔进篓子里。 魏青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你和传闻中不同。” 谢桥挑眉,静待下文。 “有人说你气度极小,忤逆你之人,赶尽杀绝。”魏青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不尽然,不过睚眦必报。” 谢桥嘴角微扬,似乎被他这句话给取悦,眼底的寒意消退:“所以?” “深有体会。”魏青不是鲁莽之人,郡王府他听人说,十步一兵,比喻一小段距离,便藏有隐卫。所以,他想要试探谢桥的性子,看她得知他扔掉梅子会如何。 却不知,她竟还给他送来术刀。 所以,前来道谢。 哪知,她心里记着账。 谢桥往屋子里走几步,忽而,脚步一顿,侧头对他说道:“魏青,我惜才。”所以,别试探她的底线。 魏青触及她的眸子,寒彻如冰雪,心中微微一颤,抿紧嘴角。 谢桥走回屋子,清冷的嗓音传到魏青耳边:“明日医馆你教他们,昨日所学错一步,你主动搬出郡王府!” 魏青心中凛然,谢桥这是在敲打他! “是。” 回应魏青的是关门声,魏青盯着紧闭的门,适才想起,他还未曾道谢。可记起谢桥的话,连忙去往荒院,继续练习,有些地方他把握的并不好。 见识过谢桥的神计之后,他希望留在她身边学下去。 屋子里,谢桥搓着冻僵的脸,外头的霜风可真冷。 手里拿着那团雪,冰冷刺骨。 魏青吞咽下去,不好受罢? 蓝玉提来热水。 谢桥沐浴,暖热身体。 摸着腹部,已经有一点点凸出,并不是很明显。 谢桥脸色柔和,心中期待起他的性别。 纵然女孩贴心,喜人,可她还是希望生一个男孩。 女孩儿,牵挂太多。 谢桥不说秦蓦不舍,待到养大成人,她自己都会不舍。 各种担心。 不是谁人都如秦蓦一样,一生一双人。 若不能一生一双人,她深爱着夫君,心中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