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蓦似无声叹息,毫不迟疑抱着她去内室。陪着她睡,只是她一个借口,她要绊住他,避免对康成赶尽杀绝。 真是傻,他若赶尽杀绝,根本不用他亲自出面。 谢桥枕着秦蓦的手臂,一脸满足的安稳睡在他怀中,并不知晓康成未归府,外面被搅的天翻地覆。 一大早起来,秦蓦不在身边。 明秀拿着篦子梳理谢桥的长发,嘴里说着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消息:“郡王妃,昨夜里康成的亲卫队与他走散,便一直未能找到他,总督大人出动私兵满城大肆搜找。您别说,这人真有命大的,天快亮的时候,康成被找到了,他在河里漂浮一夜。众人都以为是浮尸,哪知还有气!” 谢桥目光微微一变,不由咂舌:“倒真是命不该绝。”语气里带着一丝可惜,却又似松一口气。 康绪待康成宛如亲生,他死了,康绪定会发疯。一旦确认她的身份,定会要在他们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 余海是康绪的地盘,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可不是?康绪发动人在找您。”明秀忧心忡忡。 谢桥眉心紧皱,拿过明秀手里的篦子,随意挽成发髻。思量道:“吩咐下去,停止搜找地皇草。” “郡王妃,为什么?”明秀不赞同,谢桥来余海的目地,主要是为了地皇草! 若是不搜查,被旁人弄走了,郡王的毒怎么办? 谢桥摇了摇头:“我心中不安,总觉得这地皇草出现的时机有问题,就像是刻意将我引来。若当真是阴谋,我们不急,太过迫切,反而会着道。昨夜里发生康成的事,我身份上有很大的隐患。季云竹我猜他定是帮着荣亲王做事,如果被人察觉我在找,必定会暴露我在余海,康绪不难联想到我的身份,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的只是巧合,地皇草单纯的被人发现,那么她总有办法拿到手。 进展受阻,并不如她想的顺利,谢桥心中烦躁,用完早膳,便去探望玉倾阑。 玉倾阑身上披着银色暗纹大氅,屈膝靠在火盆边,手里捧着紫铜刻松竹梅纹手炉,膝上摆着一卷翻开三分之一的书册。 谢桥进来,视线落在他墨发间一支玉簪上,那是他及弱冠时她送的礼物。 眸光微动,捏着锦帕的手指收紧,心中不是不诧异,他会一直留着,甚至佩戴着。 往日里,她看他并不细致,所以并不知他以往可有用这一支玉簪。 心里陡然涌出一阵酸胀,他无论去何处,回来之时,总会给她带一件礼物。即使他人不在神农谷,她的生辰,都会派人将礼物送到她手里。若是他恰在神农谷,便会下厨亲手给她做一碗长寿面。 卖相并不好,很粗很长一根,他总是极有耐心,满面含笑的看着她吃完,不许她中途咬断了,一口气吃下去。 偶有她心情不好时,便会不耐烦,故意咬断,极尽挑衅。 他只是微微变了变脸色,深深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 十六岁之前,回忆里满满都是他待她的好。 可那段记忆中,她为他所做的却是那般少。 “你来了。”玉倾阑觉察到屋子里有人,侧身望来,窗外白光映在他的脸庞上,过份苍白,透着病态:“愣着做什么?过来,风口上冷。” 谢桥鼻子酸涩,眼角湿润,微微垂头,平复翻涌的思绪,坐在她的对面。 玉倾阑放下手炉,提着一旁小炉子上的小铜壶,倒出一杯羊乳,递给谢桥:“有点烫,放凉一会再喝。” 谢桥接过羊乳,他收回手的一瞬,握着他的手,入手冰凉。 玉倾阑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谢桥会抓住他的手。目光落在她纤细白嫩的手背上,她手下是他半截手腕,不知是他太冷,亦或是她的手太暖,玉倾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