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被带走的‘谢桥’来信,传来总督府的消息。 玉倾阑回信,让她不得轻举妄动。 傍晚,下面便有消息传来,地皇草出现在鬼市。 “鬼市?”谢桥皱紧眉头,地皇草怎得会出现在黑市?黑市骗术变幻多端,极难买到真物。 明秀心中也生出疑惑,这极难得的东西,断然不会在黑市,“郡王妃,定是做的局,咱们静观其变。” 谢桥颔首,让人去一趟黑市,莫要出面便是。 “蓝玉,你去查季云竹在不在余海。”谢桥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在京城里的时候,季云竹已经离开,她总觉得他的存在便是隐患。 如果在余海,那么易容她的人,定会逃不过他的眼睛。 蓝玉即刻去查。 谢桥熬了药膳粥,亲自给玉倾阑送去。 玉倾阑脸色比昨日里还要难看几分。 只吃了一小碗。 玉倾阑擦拭唇角,指着书案道:“桌子上有一封信,你帮我拿一下。” 谢桥找来递给他。 玉倾阑拆开信,一目十行,满面疲倦之色,揉着眉心,随手递给谢桥:“你看看。” 谢桥拿过来,正是荣亲王给康绪的信。 “你拦截了?” 目光一顿,落在末尾处,拇指轻轻抚弄着,眼睛微微一眯,总觉得那个印章极为眼熟。 玉倾阑发现她的异色,淡扫一眼:“他的信都有木兰花印记。” “你母亲喜欢的花?”谢桥脱口而出,抿紧唇,她失言了。 玉倾阑垂目,骨节清晰的手指拿过信纸,静静地看着那一朵绽放的艳红色木兰花,嘲弄道:“哄骗人的手段罢了。” 谢桥抬眼看向玉倾阑,他眉宇间陇上清愁,眼底却是布满厌恶之色:“印章是我母亲镖局信物,他据为己有,下面的人,只认印章不认人。” 谢桥恍然,突然记起来了,为何此物如此眼熟。 “我去过飞天阁,无意间触碰机关,里面供奉你母亲的牌位。”谢桥解下腰间佩戴的红绳结,手指挑开线头,拆开一半,里面露出一枚玉戒,放在玉倾阑的手心:“我拿出牌位的时候,无意间将戒指弄得掉落下来,顺手带走了。如今倒也好,物归原主。”顿了顿,谢桥笑道:“当初为了这枚玉戒指,荣亲王可没有少威逼利诱,想来他用的信物是让人重新雕刻。” 玉倾阑望着手心的玉戒指,上面染着红色印泥,由浓渐淡,轻盈而透明,正是母亲带在手指上的那枚。 “他看样子习惯用这一枚印章,落在我们手上,许多事都好办了。”谢桥看着他神色不太对,便起身告辞。 玉倾阑让白翎去送。 谢桥回到屋子里,秦蓦已经回来。 脱下大氅递给明秀,谢桥捧来热茶喝几口,盘腿坐在他对面,将玉倾阑一事说给他听,见他神态异常,“有事发生?” “季云竹在余海,就住在总督府,易容的人已经被揭穿。”秦蓦靠在大迎枕上,一手盖在眼睛上,嗓音暗哑的说道:“他们定是知道你在余海,明日我让人送你回京城。” “可是师兄……” “他与你一同回去。” “地皇草还未找到。”谢桥固执不肯听从他的安排。 秦蓦猛然坐起身,目光如炬,语气逼人:“你以为为何紫玉红在荣亲王手中,早不透出风声,正好那个时候放出风声?冰焰草又为何在当铺?那皆由季云竹一手操控,那时候正是他暗中回京!这两味草药,虽是难得之物,用处并不广泛,即便有人得了,也不识得,毫无用处,只有我的毒需要,你说他们是何居心?还有,你可曾想过,玉倾阑在余海暴露身份,地皇草便及时出现?他身上寒热交替,若是小毒,为何隐瞒我们?这般多的巧合,当真是巧合?你就不曾深究其中的原因?” 谢桥心瞬间直坠冰窟,四肢发冷,头脑一片空白,唇瓣微微发颤道:“你说他身上出现过热症?”她一直以为只是浑身冰冷,并无其他的症状。 秦蓦倒下去,缄默不语。 谢桥心里慌了。 如果真的是赤寒毒—— 谢桥倏然起身,趿着鞋子,面色苍白,匆匆去往玉倾阑的院子。 —— 暗卫将秦蓦与谢桥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复述给玉倾阑。 玉倾阑沉默半晌,拿出银针,在各大穴位扎刺进去。打开壁柜,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吞进腹中。 拔出银针,压制的内力充盈丹田。 “噗——” 玉倾阑吐出一口暗黑的毒血。 白翎进来,看到地上的血迹,脸色大变:“公子,您怎么了?” 玉倾阑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