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阑书案上,压着废除海禁的折子。 秦蓦未能掌控余海大权,康绪回到余海,这一道折子便会呈递到明帝案上。 除了官匪勾结之外,其中便是乡绅与倭寇走私,韩勇便是在清除这一脉。 短短两日,便已经收复十之五六。 玉倾阑稍稍松一口气。 秦蓦斟一杯酒,灌进口中,浑身散发着冷煞之气:“打压收复的都是从倭,真正的倭寇首领,比他们难对付。” “你想要如何?”玉倾阑为两人斟酒,端起一杯酒,欲一口饮尽。 白翎插嘴道:“公子,您的身子不宜饮酒。” 玉倾阑淡扫他一眼。 白翎道:“小姐让您忌口!” 玉倾阑手一顿,闻一闻酒香,却是没有再喝。 秦蓦睨他一眼,冷冽道:“今夜,干一票大的。” 玉倾阑笑道:“也只有这一夜机会,康绪得到消息,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我让人在半路伏击,拖延时机。” “足够了!” 秦蓦走出书房,望一眼北院方向,他今日回来之时,蓝玉便告知他,谢桥得到地皇草,闭关在药房炼制解药。 如果顺利,事态平息之后,她的药也正好出炉。 如此,正好! —— 药房内。 谢桥经历过几次失败,终于配好比例。 掌握好火候,手指紧紧握着扇柄,紧盯着药罐,待熬成半碗水之后,便拿着端走药罐。 取来材料研磨成细粉,随后调药和药。 谢桥净手,和丸。 放在铜炉里煨干。 将两粒药装进瓷瓶里,拿着瓦片盖在火炉上,谢桥将药揣进袖中内袋,将屋子收拾干净,准备去屋子里洗漱。 等秦蓦回来,便能给他解毒。 打开门,便见蓝玉慌张跑来,喘息道:“郡王妃,不好了,世子他昏厥了。” 谢桥面色一变,匆匆去往玉倾阑的屋子里。 屋子里,一片混乱。 府医根本就束手无策。 白翎见到谢桥,眼底闪过惊喜,顾不上尊卑,拉着她的袖摆:“小姐,公子快不行了,您快一点,给他诊治!” 谢桥看着玉倾阑身上湿透了,冷声道:“为何不先换一身干净的底衣?” 此刻换,显然又耽误时机。 谢桥坐在床榻边,拿着他的手腕扶脉,面色惊变。 赤寒毒! 果真如此! 莫怪他千方百计的隐瞒! 白翎见谢桥面色不对,焦急的询问道:“小姐,公子他究竟如何了?” 一旁的蓝玉似乎有预感,紧张的看着谢桥。 谢桥面色苍白,眼底闪烁着水光,手指紧紧掐进掌心,看着陷入昏睡中,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心乱如麻。 袖中内袋里的两粒药,宛如千金重。 明明就在之前,她为炼制出这两粒药而欣喜若狂。 转瞬,便是让人如此的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看见希望之后,又陷入绝境! 难道,这就是命? 这一切便能够解释,季云竹为何如此痛快的将地皇草与她做交换! 他的情况太凶险,根本不能像秦蓦一般,压制在一处,可以拖延上几年! 他的气息,逐渐微弱。 不能等! 蓝玉看着谢桥动了,手指探入袖中。心骤然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色:“郡王妃,您要三思!” 谢桥仿若未闻,瓷瓶已经落在她的手心。 蓝玉失声道:“郡王妃,世子他的毒没有这两粒药也能解。但是主子他没有这两粒药,他会死!”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郡王妃,地皇草是荣亲王手中拿出来,世子身上的毒也是荣亲王所为,荣亲王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