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唾骂,遗臭万年?” 辅国公道:“臣不敢!臣只是想让众人明白此中原委,纵然粉身碎骨,亦不愿臣及家人名誉染瑕,恳请皇上成全!” 明帝蓦然站起身,面带怒火,喝问道:“爱卿是以死相逼!” “臣以为,皇后是逼臣走投无路。”辅国公无视皇上言语中的怒火,仰首道:“皇上若觉得皇后无错,臣不敢有二言,只求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明帝闭目良久。 顾阁老道:“皇上,皇后是一国之母,一举一动,皆为表率。而今作为,有失国体,也令人心寒。往小了说,皇后有失妇德,心思阴险诡谲。往大了说,朝臣不免想皇后如此对待功勋之后,是否受人指使。”顿了顿,又道:“此事还在发酵之中,宜早些澄清、处置,免迁延过长,牵连更广,更招非议。” 皇后一国之母,谁人能够指使她? 皇帝! 明帝扶额:“刘信,传皇后来,朕有话要问她。”顾阁老的话,他懂! 辅国公不过是一个开端,皇后为何如此对待容姝,那是迁怒! 她目地在谢桥! 而谢桥是郡王妃,如今的郡王早已不是当初的秦蓦,行事更激进,狠辣,不得章法,不计手段,只看结果。 谢桥若追究,秦蓦定不会袖手旁观,熟视无睹! 他一旦动手—— 明帝愈发头痛,说来说去,本就是皇后的错。 趁虚而入,往郡王府塞人,脸与谢桥一个模样,手段下作,想要人将谢桥取而代之! 可敢做却不敢承担后果,不过将她禁足,便又生出一堆祸事! 若只是皇后,他又何须难以抉择。 太子!太子! 明帝揉了揉眉心,心乱如麻。到底恼了皇后,她与太子欲夺嫡,阴险诡谲也无妨,只是手段不高明,被人一抓一个错。 “传太子!”明帝又道。 皇后本就处于劣势,她的所作所为,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前有辅国公豁出去,只求皇上惩处皇后,还一个公道。后有御史、顾阁老谏言,还有暗中蛰伏未出面的人,皇后当是万劫不复。刘公公连忙应声道:“老奴这就去传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半个时辰过去,刘公公回来复命:“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卧床不起……” “嘭——” 明帝一掌拍在龙案上,震怒道:“她以为朕不敢将她如何!” 皇后这是在挑衅龙威! 刘公公腿一软,跪在地上:“皇上,太子殿下在门外候着。” 明帝突然冷静下来,下令道:“皇后萧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心肠歹毒,祸乱朝纲,焉得敬承宗庙,母仪天下?废黜后位,冷宫置之!” 顾阁老听闻‘祸乱朝纲’几个字,瞥一眼辅国公,心中叹息。 废后不是出自皇帝本心,受逼迫而为之。皇帝心中这一口气,只怕不会顺畅,总会要疏通。 “刘信,去未央宫取回立后圣旨,宝印,宝册,交于太后,暂管六宫。”明帝睨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冷声道:“着太子代皇后亲自登门赔罪,辅国公受之,愿化解芥蒂,方准许回宫!” 刘公公心中大惊,太子代皇后登门赔罪,变相承认皇后过错,还给辅国公一个清白。可这也断了太子继承储君的前程! 明帝目光冷厉射来,刘公公面色煞白道:“是!”速速退下去传令。 明帝道:“辅国公可满意?” 辅国公磕谢皇恩:“皇上睿圣明哲!” 顾阁老触及皇上的目光,连声道:“皇上英明独断,臣深为敬佩。” 明帝冷笑一声,面带讥诮,摆了摆手:“退下罢,朕累了,想歇一歇。” “臣告退。” 辅国公与顾阁老相继而出。 辅国公对顾阁老言谢。 顾阁老叹道:“人杰,如今局势,皇上并不愿废后。皇后所犯下的事,于皇上来说并非大事。老夫以为今日皇上受到胁迫废后,用‘祸乱朝纲’一言为罪名,只怕是给皇后留一丝退路,他日还有可能重返中宫。” 皇后所为,根本就与祸乱朝纲不挨边。 圣旨一出,众人只怕是皇上维护天家颜面,随意绉的一个罪名。 可谁知他私心里并不想废后。 皇上子嗣不丰,他日百年归寿后,若无出色皇子皇孙继承皇位,太子便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而今日皇帝看似断了太子的前程,可又如何不能够理解变相庇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