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杜若兮赶紧一口否定,如果让哥哥知道她的状态,难保不会再次被送去戒毒中心。 “我只是太孤单了,想起这半年遭受的一切,憋屈地想哭,想找人倾诉,可是除你之外,再没别人了……” “若兮,你怎么到现在还跟个孩子一样……该懂事了。我建议,你应该考虑稳定下来,正儿八经地谈个男朋友,成家立业,结婚生子,安安生生的居家过日子,当个逍遥的少奶奶多好!你年龄也不小了,这么混着什么时候算个头?” 杜英诚一边努力劝说,一边拧着眉毛考虑,是不是应该给妹妹找个更强大的心理医师——之前找过的,全被杜若兮给骂走了。 “不!”听完哥哥这套劝说,杜若兮突然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她哭得肝肠寸断,气息奄奄,几乎要背过气去。 “哥哥,你不懂,我不配,我根本不配过那种日子……我这辈子已经毁了,全都毁了!我早就不可救药了,将来我肯定是要下地狱的人……我害怕,我特别害怕……” 药物的余韵尚未散尽,在半清醒半恍惚状态中的杜若兮,情绪失控中喊出的话,连她自己也意识不到究竟喊了些什么。她只是凭着直觉,向自己唯一可以袒露心声的人,无知无觉地掀开了阴暗一角。 杜英诚的笔尖戳在文件上,任凭文件的纸张被笔尖戳破,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尽量尝试放缓声音:“若兮,你……那时还小……听哥哥的话,回家吧。忘记所有的事,从新开始,你还年轻,一切来得及。” “来不及了……我的罪孽不可饶恕……我原本是个好人的……哥哥你说,我原先是不是个好人……” “当然是,若兮,我相信你现在也……” “我的人生悲剧都是因为他们!因为他们的出现……我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人……我……”杜若兮哭着哭着,电话还捏在手里尚未挂断,虚脱至极地歪在地毯上,朦朦胧胧睡着了。 杜英诚听了很久,确定妹妹是睡了而不是其它状况,才扣了电话。 他再也无心办公,把自己紧关在办公室内冷静了好一阵。 在杜英诚看来,这是道几乎无法可解的家族难题。 一边是日夜操劳,满心渴盼幼子回归,对女儿恨铁不成钢的父亲。一边是咬牙发誓永不相认,绝不踏进杜家大门,与杜家形同陌路,同父异母的弟弟云飞。 更糟糕的是,中间还掺着个与云飞誓不俩立,有你无我,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且还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秘密的亲妹妹。 杜英诚身为这个家庭的长子和洞悉一切的旁观者,他觉得,自己不该继续袖手旁观下去,该做点什么了。 军训阅兵。 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各系方队精神昂扬、动作整齐,在部队首长和音乐学院领导的共同检阅下,展示了这些天的训练成果。 阅兵式上,除了必不可少的队列动作演示,男生表演了军体拳,女生演示了匕首操。看起来个个英姿飒爽,面貌一新。 阅兵结束,全体新生共评出了30名标兵,李如意同学光荣上榜,学生处进行了公开表彰。 中午的欢送午餐会上,基地官兵和学院师生们在部队的大食堂内团团围坐。换回迷彩服的如意,无疑是这场告别餐会上的关注焦点。 李如意这回是真的“一战成名”了。 音乐学系的师生,头回在军训告别午宴上昂首挺胸,连说话都显得比平时更有底气。 一向自视甚高的钢琴系学生,这会儿怎么看也有点灰溜溜的。虽然满心不服,但眼下只能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