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哥哥,你明明看到那一幕了,可这些年……你假装没看见,是吗?” 杜英诚不回答,扭开脸看向别处。 “哥哥,替我向父亲和云飞说声……对不起,我明白,轻飘飘的道歉没用,假如我还有力气,我会选择同样的死亡方式结束生命。可怜,我如今居然连这个也选择不了。” 说着说着,杜若兮眼睛里突然燃起星星点点的小火苗,像篝火熄灭前被夜风吹过的余烬闪烁。 她甚至有力气挪了挪插了无数管子的身体,端端正正地平躺在床上,摆出个苍白的微笑:“哥哥,趁我这会精神好,帮我录音吧。” “好。”按约定,杜英诚拿出备好的录音笔。 杜若兮的录音,杜英诚刚刚听了个开头就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走出病房摘下眼镜,脑袋抵在墙上,手捂眼睛泪落如雨。 强自镇定情绪,他去洗手间用冷水冰了冰脸,确认基本正常后返回病房。发现录音笔依旧开着,已经讲完话的杜若兮疲惫至极,闭着眼,脸上泛起奇异的潮红。 听见杜英诚进来的动静,她微微一笑:“哥哥,该说的话,我全说完了……没什么牵挂了……” 当天夜里,杜若兮故去。 杜英诚把录音拷贝了两份,一份给父亲,一份给云飞,原件留给自己。 杜若兮的葬礼结束后,杜嘉雄与云飞长谈了一次,从中午直到深夜。 杜英诚虽然没有参与这次对话,但他知道,在他们两个听完那份录音后,就算是远古冰川般的执念与怨恨,也会被消融的无影无踪。 他觉得那份录音里的人,才是真实的杜若兮,她小时候最初的,天然的样子。 约摸三个月后,云飞与杜嘉雄首次同框,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 之后的一切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杜嘉雄“隐婚”所生的次子杜云飞逐渐浮出水面,在父亲与长兄的帮助下,开始参与到杜氏集团的庞大运营中来。 云飞那边忙的不可开交,如意同样没闲着。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在云飞监督下,她推掉了绝大多数商演,老老实实上课练琴。在化解过年初那拨铺天盖地的绯闻炒过后,他们保持了一贯的低调。 经协商,夸张的钻戒摘下,另买了只款式简单,不影响演奏的素面戒指戴上。偶尔闲暇,如意与许丽莉,豆蔻,安琪几个小姐妹逛街聊天寻美食。闷得很了,也会回原宿舍住上几天——金巧颜那尊瘟神已经搬出去租房住了。 云飞但凡有点儿空,必定飞回来与如意团聚,如意有富裕时间,也会飞去探望云飞。只可惜这种机会太少太少,相隔两地仍是他们相处的常态。 不在一起的日子,如意的课程表云飞记得真真的。没课时,无论她玩到哪儿住在哪儿,时不时被云飞电话查岗,顺便聊聊日常。如意应邀参加某些不好推辞的活动时,接送护卫无缝衔接,生怕她有半点儿闪失。 如意很不满:“喂,太不公平了,你监督我,谁来替我监督你?” “你啊,亲自监督行吗?盼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拜托,我大学要上四年。” “国家有规定……” “好了好了,耳朵快磨起老茧了,”如意赶紧打断云飞的话,“服了你了,动不动拿逼婚吓唬我……唉,你最近有空回来吗?” “没空,忙着推约会呢,”云飞在电话那边儿伸了个懒腰,“你嫌我看的紧啊?好,要不要双双放飞自我试试,谁也别管谁?”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