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钟头了还没动静,他焦躁不安, 心里隐隐升起不祥的预感。 恰在此时, 刘天昊的电话响了。 “等下,”小头目按着枪,向昊哥伸手,“你别接, 电话给我。” 刘天昊一脸无所谓,把手机递给他。 电话接通,小头目故意没说话,等对方先开口。他叼着烟卷,警惕地紧盯刘天昊的表情。 电话那边听不见昊哥动静,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苍老的语气十分焦灼:“天昊,云飞和如意两个还好吗?只要他俩安全,他们提什么条件也可以答应, 加钱也行……” 哦,小头目听出来了,杜嘉雄。他松了口气,把电话还给刘天昊,心说看来老头子沉不住气,宁可加码也得要他儿子儿媳活命。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不加码简直对不住自己。 刘天昊接过电话:“杜老,我在等信呢。”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睛瞄住了茶几上早瞅准的几个空酒瓶。 杜嘉雄听清楚是刘天昊,简短地说:“可以了。” 刘天昊闪电般的速度拎起酒瓶,对准正浮想联翩,做着发财美梦的歹徒手腕“哐啷”一击!枪飞出去,没待他反应过来,昊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他的太阳穴当头暴击。 几乎同时,提前潜伏在楼外钢索上的警员从多个角度破窗而入。不到三分钟,战斗结束。不但尽数抓捕了歹徒,还搜出不少违禁品。光这些“货物”,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刘天昊活动活动手腕,瞧着胳膊被他打断的小头目冷笑:“尼玛,跟我们玩?你们挑错人了!” 被送到急救室的云飞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大量的血浆源源不断地送进急救室,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表情凝重,步履匆匆,眼神避开,手势拒绝,没人愿摘下口罩与家属朋友交谈病人的情况。 来不及换下沾满血迹小礼服的如意披着件老爸的外套,在急救室外呆呆等候,谁劝也不走。 豆蔻醒了,安琪早没事了,张正义两个重伤的保镖没有性命之忧。张正义脑袋扎着绷带,吊着胳膊,因为眼镜片碎成了渣渣变身睁眼瞎。好容易等摁住他的医生处理完伤口,让手下扶着他快去配眼镜。 所有人皆无大碍,唯有她的杜云飞命悬一线。 毕竟牵涉到杜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省市领导全派出代表跑来慰问。然而也只能止步在急救室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干着急。 如意不吃饭,不说话,流着泪默默祈祷:假如云飞无恙,今后他说什么听什么,他在哪儿就跟他去哪儿,再也不分开,不弹琴没关系,不念书退学都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怎么都行! 杜嘉雄放下一切工作,与杜英诚再次赶到s省,专机随行的,有他所能找到的全世界最好的大夫。 云飞全身多处器官遭受重创,颅内积血,外科医生打仗似的一拨拨抢救,与死神争分夺秒。 搞不清手术持续了多久,如意只觉得天黑了,灯亮了,天亮了,灯熄了,天又黑了,灯又亮了……李妈李爸心如刀绞地陪着女儿等候,怎么劝也没用,束手无策。 直到看见杜嘉雄到来,如意才多少回过点神,哭了:“对不起……” 杜嘉雄的样子像陡然间老了十岁,对如意温言安慰:“没事,云飞从小多灾多难,每回都能熬过去,我相信这次,他同样能逃过此劫,他妈妈……会保佑他。” 然而天神菩萨来了也没用,云飞从抢救室直接进了icu。因为必须确保无菌,一定时期内,严禁家属探视,连半小时也不给,只能隔着小窗张望。最刺眼的,是病危通知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