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宫梧桐只是将其拿来做装饰,时不时变个符合他当时气质的昙花桃花啊什么的扇面,就算显字也是极其美观的三四个字——像是“色中饿鬼”“误终身”。 但这玩意儿在秋却蝉手中,活像是个凶器。 云林境和花不逐瞧见秋却蝉在摆弄那扇子,神色微微一变,看起来似乎想把他手打折,救下他大师兄的扇子。 秋却蝉的神识进入扇子里,昙花扇面转瞬消失,接着明明灭灭半天,像是阵法不灵似的,好半天才逐渐显示出来秋却蝉想说的话来。 秋却蝉兴致勃勃地将扇子递给云林境,让他师兄看他对圣尊这个符的独特见解。 云林境和花不逐看到那扇面上密密麻麻几千字的蝇头小字,面无表情对视一眼,夺过扇子直接甩他脸上。 秋却蝉委委屈屈捏着扇子,一翻一转终于只有四个字了。 「为何打我」 云林境没理会他的抱怨,朝他伸手:“将那方子给我。” 秋却蝉捏着扇子给他看,大概是字太多他们没耐心,便一次只显示四个大字。 「我都记着」 「呢那方子」 「的药材实」 「属罕见我」 “……” 云林境:“……” 云林境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抬手将扇子夺了过来,省得被那四个字四个字蹦得瞎了自己的眼睛。 秋却蝉只好从袖子里将方子拿出来递了过去。 云林境皱着眉接过来,发现上面几个药材全是罕见珍稀的灵草,有几个名字甚至他听都没听说过,秋却蝉将找到的药草在后面做了个标记。 短短四天,他竟已寻到了大半。 “这太难寻了。”云林境将方子还回去,沉思道,“此番圣尊回来用阵法让师兄睡了三日,与其费尽心思去寻药,倒不如……” “不行。” 宫梧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三人回头看去。 宫梧桐在禅室里咬了半天东西,才终于勉强恢复镇定——那不受控制的温柔话语不光把他师弟吓得够呛,他自己也差点气哭了。 就算之前被宫确禁言三日,也没让他这么憋屈。 但他也不是逃避的性子,整理好衣裳后便出了禅室,刚好听到云林境的话。 宫梧桐赤着足走出去,抬手一招将自己的扇子拿回来,用扇子点着云林境,扬着下巴倨傲得很:「想都不要想,谁要敢去研究那阵法我就把谁按在地上打。」 偏偏出口却是:“不要冒险,那阵法危险得很,若是你们谁因此受伤,师兄会很自责。” 三个师弟:“……” 宫梧桐:“……” 四人面面相觑。 还是云林境沉着冷静,道:“大师兄是说谁去研究那阵法就把谁按在地上打,是吗?” 宫梧桐:“……” 花不逐自认为很了解他大师兄,不赞同地看着云林境,道:“大师兄才不会说如此凶残的话,他充其量只会把我们腿打断罢了。” 宫梧桐:“???” 秋却蝉在那打手语打得手都要打结了:「胡说八道!大师兄只是想把我们吊起来放风筝。」 宫梧桐:“……” 宫梧桐气得骂他们:「混账东西!」 “师弟怎么这般了解我啊,三朵解语花,没白疼你们。” 云花秋三人异口同声:“哦,这是在骂人。” 宫梧桐:“……” 宫梧桐一指门口,轻声细语道:“乖,出去玩吧。” 三人看出来了大师兄让他们“都滚呐!!!”的意思,也看够了戏,起身滚了。 宫梧桐气得又想要咬点什么,怒气冲冲回了内室,打算继续研究明修诣的寒冰灵种冷静冷静。 他终日无法入眠,闲着无事便去钻研各种东西来打发时间,这么多年阵法、炼丹、剑道等等竟然被他学个精通。 宫梧桐拧着眉头去找他抄下来的玉简心法,但在内室翻了个遍也没寻到。 他也没多想,只觉得八成是他在宫确来之前消灭罪证时不小心当成春宫图给扔了,找出玉简来继续研究。 *** 红尘苑偏院,越既望和睢相逢入了夜也没回来,明修诣做好了功课,又孤身在小院子里练了一会剑。 月上树梢,明修诣收了剑,拧眉看着一旁花丛被剑意扫出的寒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