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明修诣适应能力很好,勉强接受了“之之”这个名字——因为他不接受也没办法。 他微微颔首:“大师兄说要去山泉洗个澡再回来。” 睢相逢和越既望关系很好,闻言古怪看着明修诣:“你还真信他这一套?他从来不洗澡的。” 明修诣:“……” “他八成是知道师尊会生气,先躲起来等着你先挨揍呢。”睢相逢,“等师尊差不多消了气,他铁定最先出来。” 明修诣:“……” 他从来不知道那粗枝大叶的大师兄竟然有这么聪明的一面?! 睢相逢幸灾乐祸:“快去挨骂吧,师尊正在房里喝酒呢。” 明修诣认命地点头,将在历练时在路上寻到的一棵罕见药草递给睢相逢,缓慢去寻宫梧桐。 睢相逢十分喜欢这棵药草,他见明修诣那背影好像要去上刑,罕见起了同情心,打算上前去帮着劝劝师尊,别把小师弟骂得太狠。 明修诣刚走到宫梧桐紧闭的房门口,还没敲门,一个东西直直砸在雕花木门上,宫梧桐带着醉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滚出去!” 本来还要去劝师尊的睢相逢胆子小,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轻手轻脚地跑了。 不敢劝,小师弟还是听天由命吧。 明修诣无声叹气,在门口站着,轻声道:“师尊,我回来了。” 里面又传来一阵扔东西的声音,宫梧桐看起来气得不轻,竟然不理他了。 明修诣也没有被吓跑,礼数有加地扣了扣门,道:“徒儿能进来吗?” 内室传来宫梧桐的哼唧声,似乎是在拒绝。 明修诣知晓宫梧桐特别难哄,没听到准许便乖顺站在门口,乖得好像一根柱子。 宫梧桐大概是喝醉了,醉醺醺地在里面说了几句胡话,接着他不知做了什么,明修诣耳尖地听到一声身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宫梧桐倒吸一口凉气。 明修诣一怔,也不管宫梧桐准不准许进去了,将幂篱拿掉,直接推门而入。 “师尊……” 撩开白纱进到内室,明修诣环顾一圈,果不其然瞧见宫梧桐已经整个人躺在地上,墨发白袍铺了一地。 一旁的酒坛已经歪倒,正在缓缓流着醇香的酒。 明修诣飞快上前,先将浑身瘫软的宫梧桐从地上扶起来,又将酒坛扶正,无奈道:“师尊,酒并非好东西,往后还是少饮为好。” 一旦他失去意识,那红绳都把他直接勒得岔了气,所以宫梧桐就算喝酒也从不会让自己喝得彻底醉过去,他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迷迷瞪瞪看了明修诣一眼,抬手就要打他。 明修诣任打任骂,见宫梧桐的手都甩过来了也不躲,任由师尊发泄怒气。 出外历练一年之事,明修诣也身不由己,那带着他们的长老异常严厉,防止他们偷懒,也为了不让他们有任何师尊过来相救的侥幸,自下了山后便不让他们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只当自己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万事全靠自己。 宫梧桐巴掌都扇了过去,但马上到明修诣脸颊时还是没忍心,直接将力道收了个一干二净,五指几乎是贴着明修诣的脸颊轻柔抚过去。 明修诣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乍一被抚他微微怔了一下,才垂眸看向宫梧桐。 “混账。”宫梧桐的手倏地垂了下来,小声嘀咕道,“手软了,等我酒醒了再和你算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