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看向儿子。 陆濯:“儿子也吃过了,母亲与表妹慢慢用,我们还要去孝敬祖父祖母。” 贺氏笑道:“快去吧,特别是你三婶,她最爱吃这些零嘴儿了。” 陆濯脑海里浮现出三夫人训斥堂弟们时严厉的面容,就无法想象这位婶母像魏娆那般馋嘴。 夫妻俩告退,出屋的时候,陆濯主动挑起门帘,让魏娆过去。 贺氏没动,贺微雨当表妹的,一直将表哥表嫂送出厅堂,目送着俊男美人依偎在一把伞下,渐渐消失在雪景中,贺微雨的心啊,就像一颗尚未成熟的山楂,只剩下酸了。 魏娆、陆濯的第二站是忠义堂。 英国公、英国公夫人老两口在下棋,陆濯自凯旋回京一直在养病,英国公要过年了才得了假,可不得抽时间好好陪陪老妻。 进了屋,看着坐在矮桌两头的祖父祖母,陆濯、魏娆搬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说辞。 英国公才不要吃什么糖葫芦,念在这是孙媳妇的一片孝心,他笑了笑,继续研究棋局。 英国公夫人拿起一串糖葫芦,她爱吃甜的,就是怕粘牙,没想到这糖葫芦上的糖冰一点都不沾,英国公夫人立即笑开了,问魏娆:“张记的铺面显眼吗?回头我想吃了,也派人去张记买。” 魏娆道:“好找的,就在云雾镇主街,祖母想吃了随时告诉我,我派人去。” 英国公见老妻吃的那么香,哼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还馋这个。” 陆濯带着魏娆告退了,两人到了院子,就听里面传来英国公夫人拔高的声音:“放下!你年纪更大,吃什么糖葫芦!” 碧桃扑哧笑出了声。 自己的心意被长辈们笑纳了,魏娆就特别满足。 第三站是二房。 二房是陆家四房里人口最多的,二夫人与三夫人联手管家,此时正坐在一起商议年后的宴请,以及去亲朋好友家做客时要送的年礼。陆长宁被二夫人要求坐在旁边学习,闷闷不乐的,魏娆他们一来,属陆长宁最高兴。 “这么多糖葫芦啊,二哥他们去园子里喝酒了,我给他们送去。” 陆长宁拿过一包糖葫芦,正好够分的,笑嘻嘻地跑了。 二夫人对着女儿的背影发愁:“过了年马上就十五岁了,这种性子,怎么嫁人?” 陆濯笑道:“咱们家就长宁一个妹妹,多留几年才好,二婶不必心急。” 三夫人也这么说,英国公府的姑娘,就是留到十八岁,那也不愁嫁。 两位夫人很忙,陆濯没有多加打扰,带着魏娆继续去四房。 大房、二房、三房住的都比较近,四房竟然位于英国公府住宅群的西北角落,最为偏僻。 陆濯低声提醒魏娆:“四叔性格孤僻,咱们送完东西就走,莫要逗留太久。” 魏娆嫁进来这么久,只匆匆见过四爷两三次,按理说四爷与西亭侯府世子韩辽同岁,那韩辽意气风发的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陆家四爷却留了一下巴的胡子,双眼孤寂如一滩似水,看起来比韩辽老了一个辈分。 据魏娆所知,四爷少年开始出征,十八岁的时候被敌将砍断了一条腿,回京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国公府半步,英国公夫人哄了四爷多年,终于让四爷在二十四岁的大龄之年同意成亲,娶了如今的四夫人。 可是婚后八年,四爷夫妻竟没有一个子嗣,成了英国公府里最冷清的一房。 魏娆成亲那日,是四夫人接应的她,三位婶母里,魏娆心里看四夫人最亲近,当然,也可能是四夫人最年轻,更像一位大姐姐。 “娆娆有心了,这么大的雪还亲自跑这一趟,脚冷不冷?” 丫鬟们通传后,四夫人虽然来得晚了些,但她十分热情地接待了小夫妻俩。 四爷并没有露面。 魏娆注意到,四夫人脸上涂了很厚的一层粉,眼中有些血丝,瞧着像刚刚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