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翻飞,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就要乘风而去。河风同样眷顾了她的面纱,轻纱贴到她的脸上,印出了秀挺鼻梁与丰盈唇瓣的轮廓。 明明那么美,明明是承安伯府的嫡女,明明也可以做人人称赞的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她偏要走寿安君、丽贵人的老路,越被人诟病,越离经叛道,越要把自己的名声弄得愈加糟糕。祖母那么喜欢她,若知道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恐怕也会应了她提出的和离,或许会有失望,或许会有几分遗憾。 然而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她的心太野,英国公府装不下她,她也没想过要留,但凡她想,都会有所收敛。 酒楼到了,魏娆抬头,看到表哥站在窗边,低头朝他们笑了笑。 魏娆的眼睛弯起来,熟悉的亲人的脸,让她心情愉悦。 陆濯默默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二层。 雅间门外守着霍玦的长随,看到他们,长随恭敬地推开门,等他们进去了,再从外面关上。 “表哥来了多久了?”魏娆取下面纱,笑着问。 霍玦笑道:“我也是才到,世子军务繁忙竟还能抽出空来见我,霍某荣幸之至。” 他朝陆濯行礼,陆濯笑着避开:“都是一家人,表公子无须多礼。” 三人落座,点过菜后,便开始了闲谈。 陆濯惯会做面子活儿,霍玦应酬起来也是八面玲珑,两人一会儿聊商场,一会儿聊征兵军务,侃侃而谈,魏娆竟插不上嘴,完全沦为了听客。 “对了,前几日世子在外征兵,娆娆空虚枯燥,央我带她转转,我一时心软就应了,但我已严厉告诫过娆娆,以后不可再做此等有失她世子夫人身份的事,娆娆已然应了我,只是还要世子看她紧一些,别再纵容她胡闹。” 霍玦倒满一杯酒,朝陆濯道:“我身为兄长,也纵了她一回,该当自罚三杯。” 虽然陆濯阻拦,可霍玦还是连续喝了三大杯。 “表公子见外了,娆娆的性子我自然知晓,有表公子看着她,我很放心。”陆濯自斟一杯,敬霍玦道。 魏娆只管低头吃菜,听二人说来说去。 霍玦突然笑了,看着魏娆道:“有时候我虽然想约束娆娆,可我身为兄长,与娆娆又很少见面,很怕哪句话说重了惹哭了她,不过明年再见就不怕了,我不敢多说娆娆,自有她表嫂替我代劳。” 正在啃糖醋排骨的魏娆排骨都掉了,惊喜地抬起头:“表哥说亲了?” 霍玦笑着点头。 魏娆立即追问了一大串,譬如议亲流程走到那一步了,未来表嫂是谁家的姑娘等等。 霍玦很有耐心,一一地做了回答,提到未婚妻的时候,他目光温柔,显然对未婚妻十分满意。 魏娆自己对嫁人失去了念想,却很高兴表哥遇到了意中人。 陆濯将她的惊喜看在眼中,将霍玦的坦荡看在眼中,再喝酒时,辛辣的酒竟仿佛没了滋味。 在京城的时候,他怀疑过魏娆与霍玦的表兄妹情。 来到锦城,听说魏娆与霍玦形影不离多日,那份疑心又冒出了头。 可是现在,表兄妹俩正畅谈霍玦的婚事,魏娆是那么的替霍玦高兴,哪有半点爱慕? 宴席散后,三人前后走出了酒楼。 霍玦的马车停在另一个方向,就要分路而走,霍玦先对陆濯道:“世子,娆娆年纪虽小,却已经历过生死,如果没有习武,她可能已经死了,或许只能缠绵病榻,但也因为习武,她性子与寻常闺秀大相径庭,还请世子看在她心性纯良的份上,多多担待她。” “谁要你絮叨这些?”魏娆恼羞成怒般推了霍玦一下,推完便扭头跑到河边去了。 陆濯追着她的背影。 霍玦笑笑,低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