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射击,并列机枪猛烈的喷射着火舌,足足将一箱子子弹打完,老头才停下来。 克里格尔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前一刻他们还在感谢上帝保佑,哑弹让车组所有的成员都欣喜若狂,狂喜中的韦伯毫不犹豫地就向敌人开了一炮,打得很准,但是然并卵。而就是这一炮惊醒了老赫姆斯特拉,将克里格尔的小伙伴们送下了地狱。 主装甲被击穿之后,车长当场被射流在胸口开了一个窟窿,婴儿小臂粗细的洞口里汩汩的冒血,韦伯怎么压也按不住,几秒钟之后车长就死了,比他死得更早的还有装填手。主装甲被击穿之后,装甲背板上崩裂的碎片直接插入了他的脑门,当场就咽气了。 几秒钟之后,被击穿的液压管路被引燃了,炮塔里是烈焰滚滚,韦伯试图灭火,但灭火器并么有什么卵用。他只能选择放弃:“弃车,快!发射药快被点着了!” 谁都知道,一旦发射药被点燃,那坦克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没有人想死,所以克里格尔、韦伯以及无线电员赶紧的开始跑路,推开舱盖,他们爬了出去,不过还没等他们探出半个身子,机枪子弹就射了过来。 首先被打死的就是韦伯,这位很有射击天赋的炮手连中三弹,当场死亡,半截身子挂在炮塔上,显得那么悲哀。紧接着中弹的是克里格尔,那时候他刚刚站起来,然后他就赶到肩上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然后一头就栽倒在地面上。最后一个中弹的是无线电手,他是逃跑中被打死的,一梭子机枪子弹从他背后钻了进去,然后从正面喷了出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克里格尔后来回忆道:“我的肩胛骨被打断了,半边身子都不能动,我连滚带爬的钻进了车底,这才捡了一条性命。不过这并不好受,因为几分钟之后,坦克就爆炸了,在车底的我也受到了冲击,耳膜穿孔了,直接晕死了过去……” 克里格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战地医院了,具体的说是红军的战地医院,接下来的几年中他将在西伯利亚的战俘营里修地球。一直到1950年,作为战俘被强制劳动的他才被特赦回到民主德国。 相对于那些战死的人来说,克里格尔是幸运的,但是在老赫姆斯特拉看来,这片战场上只有一个人能称之为幸运儿,他就是释能持。 老赫姆斯特拉解决了克里格尔的坦克之后,马上就调转炮塔,在他看来接下来只要不出意外,他还可以收获一个战果。至于那位很英勇的红军战士,讲心里话,老头不认为他真的能同坦克搏斗并取得胜利,最好的结果也是被机枪子弹撂倒,最糟糕的结果是被黑豹碾成肉泥,甚至有可能直接被敌人一炮轰成渣渣。 在老头终于将炮塔调过来的时候,他是很倾向于后一种结果的,因为他看到黑豹坦克完好无损的停在那里,而之前同其搏斗的那个身影却不见了。 “英勇的小伙子,我会为你报仇的!” 老赫姆斯特拉眼珠子都红了,他决心将敌人的坦克轰成渣渣,装弹瞄准一气呵成,整套动作可以打9.99分!不过就在他准备开炮时,一个人却从炮塔里爬了出来。 老头有些奇怪,不明白德国佬这是抽什么疯?打仗的时候从炮塔里爬出来干什么?透气?还是自杀? 所以他特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对方,不得不说,这个观察动作时非常必要的!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个从敌人炮塔里爬出来的泥猴一样的家伙,就是之前他看到的那位英雄!! 老头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以为这是老眼昏花了,可是那个泥猴依然存在,而且还很惬意地向他挥了挥手。 这是怎么回事? 老赫姆斯特拉一肚子都是疑问,而他又是急脾气,不弄个清楚,他实在是百爪挠心。二话不说老头也爬出了炮塔,高一脚低一脚的向泥猴走去。说实话,这种事情也只有他干得出来,要知道,这是战场,不断地有子弹和炮弹从他头顶飞过,但是老头就是这么任性。 终于走到泥猴面前时,老头这才发现泥猴顶着一张东方面孔,以前老头是不愿意同少数民族打交道的,他可是很骄傲自己的血统,认为东方人都是渣渣。但是今天,他不得不修正这个结论了,因为这个东方人比他厉害太多了。 “同志,”释能持笑着说道:“有烟吗?” 老头愣愣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上好的古巴雪茄递了过去。 “这么粗?俄国烟就是大!”释能持感慨了一句。 雪茄在老头的帮助下被点燃,当释能持美美的吐出了烟圈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时,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他拍了拍一动不动的黑豹,问道:“这辆坦克是怎么回事?” 释能持很淡然地回答道:“我跳上去,掀开舱盖,一个手榴弹就搞定了!” 看着释能持那风轻云淡和满不在意的样子,老赫姆斯特拉不能淡定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释能持,心中有一亿头羊驼驼在奔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