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其实,早在三妃到来以前,明宣帝就已经宣这两名被人收买的丫鬟上殿,听她们说过一番了,也许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那两名丫鬟认罪倒是十分积极,可谓知无不言。 明宣帝虽觉得这两名丫鬟的供词不见得可信,但对李淑妃和穆贤妃二人的疑心还是加重了一些。当然,他对张婕妤也不无怀疑,否则,就不会将张婕妤一并叫过来了。但目前看来,张婕妤的嫌疑,是三人中最小的。 “是。奴婢虽是世子妃的贴身丫鬟,实则听命于淑妃娘娘的母亲李夫人。因李夫人得知几位皇子公主会亲往荣府向荣老太爷贺寿,便命奴婢想办法将小少爷引至皇子公主们常去的那条街上,制造事端,好让几位皇子公主与淳亲王府交恶。” “一派胡言,本宫的母亲远在外地,如何能够往亲王世子妃身边安插人手?再者,我李家淳亲王府无冤无仇,何苦陷亲王于不义?你这贱婢,究竟受了何人指使,来污蔑本宫?” 那丫鬟好像很怕李淑妃似的,不敢去看李淑妃的眼睛,只低着头道:“淑妃娘娘虽然与淳亲王府无仇,但一直视太子如眼中钉。太子既是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有太子在一日,三皇子始终无法角逐大位。若是太子被废,三皇子就是名正言顺的长子,您自然要为自己的孩子筹谋。所以,您才设计淳亲王府,好让淳亲王府与太子反目成仇。淳亲王在宗室中颇有分量,若是他与太子不睦,对于太子而言,有着极大的影响……” “皇上切勿听这贱-婢胡言乱语。一直以来,臣妾都教导大公主与三皇子要安分守己,是自己的,要竭力去争取,不是自己的,不要痴心妄想,反倒惹出祸端。皇上瞧瞧,大公主平日里有争过什么吗?三皇子对于长兄幼弟,难道不友悌吗?皇上难道当真要因为一个贱-婢的话,而父子离心?”李淑妃摇了摇头:“臣妾被冤枉,倒也罢了,若是三皇子知道自己向来敬爱孺慕的父皇这般疑他,只怕要伤心了。” 明宣帝听了这话,眉眼间有几分动容之色,但仍是朝着李淑妃摇了摇头:“且听她继续说下去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若她当真是被有心人派来,离间我皇家父子感情的,朕自然也饶不了她。”又问那名丫鬟:“你说你是李夫人派去的,可有什么证据?刚才朕与淑妃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若是你拿不出证据来,就是在诬告淑妃,离间皇家骨肉亲情,罪加一等,你可明白?” “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李夫人为人十分谨慎,根本没有留什么东西给奴婢啊!她就是想出了事把奴婢们推出来,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那丫鬟看起来有些慌张。 “皇上,容臣插一句嘴。先前臣派人去搜这丫鬟的房间,搜出了一枚李府的令牌,凭此令牌,可以自由出入李府,不知这是不是可以作为证据?” “淑妃,你来看看,这可是你李家的令牌?” 李淑妃接过那枚令牌,仔细端详了一阵:“这确实是我李家的令牌。只是,有心人想要得到这枚令牌,也不是什么难事,臣妾尚未出阁时,家中就有仆从曾经丢过令牌。皇上要因为一块令牌,而给臣妾定罪么?” 明宣帝沉默了一阵。 如李淑妃所言,只是一块普通的令牌,不能给李家定罪。可李家因为这块令牌,嫌疑也越发大了。 “此事稍后再说。”明宣帝把目光转向第二个丫鬟:“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回禀皇上,奴婢是穆夫人的娘家派去世子妃身边的。因世子妃与穆夫人在闺阁中就曾交恶,世子妃曾给穆夫人使过几次绊子,穆夫人的娘亲秦夫人就想法子将奴婢塞到了世子妃的身边。奴婢跟在世子妃身边儿多年,穆夫人都没有找过奴婢。直到这一次……穆夫人听说有人想挑拨太子与淳亲王府的关系,便动了心思,让奴婢静观其变。若是那人不成,奴婢就要亲自动手,栽赃在那人的头上。” “若不是今日听了你一番话,本宫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原来与淳亲王府的世子妃关系如此糟糕呢。你说你是本宫的外祖母派到世子妃身边的,如今听命于本宫的母亲,可有什么证据?” “有……有的……”丫鬟磕磕巴巴地道:“奴婢有秦夫人赏下的珠钗!” 穆贤妃目光一凝:“拿出来看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