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好几个了。大福晋面上不说,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的,咬着牙连着生了四个,也不想想她自己身子受不受得住。贤妃……她这几年性子愈发急了,大福晋倒是个和顺性子,见她不喜,愈发怯懦顺从,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清梨听着不由拧眉,问:“那大阿哥是什么意思?” “他倒是不急,还帮他媳妇说话,贤妃几次三番往他房里塞人,也都被他挡回去了。不过他挡下了,贤妃不会对他不满,只会对他媳妇生气。他在额娘和福晋中两相为难,他越护着他福晋,贤妃对他福晋便愈发不满,若说向着他额娘……我冷眼瞧着,他还是个清醒人,更心疼他福晋。要我说,这是个僵局,无解。”娜仁叹道:“也不知大福晋几时能熬出来是个头。” 清梨跟着叹气,“这便是天底下一等一无奈又磨人的事了,亏得大阿哥还向着大福晋,不然膝下无子,婆母着急为难,是天下女子最难熬的一关。” 她忍不住道:“你说当年贤妃也是这样过来的,她怎会不知大福晋比她更着急,此时为难大福晋也是无济于事!又是何必。”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娜仁再度叹气,愿景满面无奈:“你们在此长吁短叹地又是何必?普天下这样的事是再多不过的了,你们如今只见这一个,为此唉声叹气的,等以后见的多了,又该如何?” 她看起来平静极了,“要我说,儿女都是命,命呢,天注定。贤妃再急,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娜仁一时哑口无言,其实不怪愿景冷漠,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对此也是耿耿于怀、疑惑不解过的。 但如她所言,这样的事情如今实在是太过普遍了,甚至在几百年后的现代社会,这样的情况还是存在着许多。 娜仁也是见过太多太多了,不过这些年在宫里,宫里的女人虽然暗地里拼着劲想生阿哥,但太后和太皇太后是不管这些的,京师中婆媳关系的热闹她也不大吃,相熟的几个嫁了人的都是夫妻和美,没有被婆婆为难过的,她猛地见到贤妃与大福晋这样,才会耿耿于怀。 而愿景对此显然已经脱敏,纵然心中仍然对此略有感慨,面上却能波澜不惊。 也只有娜仁对她那般了解,才能从她似是静若止水的面上看出几分波动。 不过娜仁并不打算戳穿她的平静,而是叹了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劝她的呢?不过她听不进去,外人说再多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其实她心里未必不知道,只是她从未接受过这一点,如今也不过是把当年对自己的执拗施加给了大福晋罢了。” 越说,娜仁越觉着大福晋和贤妃这一局无解,她又何尝没有劝过贤妃呢?好坏赖话说了一箩筐,最后不过都是无用功。 如此想着,她便觉心烦意乱的,索性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今儿个晚膳吃什么?” 见她有意转移话题,愿景一扬眉,配合地道:“有今早新打的野鸡,吃野鸡锅子,清梨新得的玉兰片,我们吃着很不错,比宫中的还要好上许多,她说那是正宗的苏州百年老店的味道,你也尝尝。” “那我可是要尝尝了。”娜仁先是笑着,然后敏锐地察觉出不对来,猛地转头看向清梨,一时有些讶然:“你和那边又联系上了?” 清梨平静地笑着,“是我从前想得偏激了,只想着把我额娘留下的那些保住,和那边割席,但说到底,那些东西本该有我的一份,何必便宜了外人呢?倒叫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我说得怎样背弃家族贪慕荣华似的,他们也不想想,我若是贪慕荣华,就该直接把他们卖了!” 说着,清梨一拍炕桌,冷笑道:“我容他们!” 娜仁从未见过清梨如此霸气侧漏的模样,惊了片刻,便拍掌叫好:“清梨威武!” “你可不要把‘威武’二字套给她。”愿景不由笑道:“她那边得小心谨慎地行事,正心虚着呢。本来她们家留存下的那些人力这些年便留得艰难,又不安分,惹了官府不少眼,如今她可是正儿八经的‘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