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宓妃看到这一段杂记的时候,就觉得这穿红衣上吊自杀未遂的女人,应该叫厉鬼,而非叫女鬼,完全不符合她的行事风格。 绝望过后的报复,是残忍而血腥的,自她被黑鬼救下,然后决定离开,再到她回来血洗刘家庄满门,曾经的善良与仁慈便已从她的生命中彻底的被拔除,剩下的除了恨还是恨。 爱与恨的距离其实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一念之间决定化身成佛,抑或堕落成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用在女鬼的身上最适合不过了。 “动手。”白丰茂从一开始就不想跟宓妃多费口舌,他只想取下她的项上人头。 他甚至不知道宓妃在书房里究竟呆了多长时间,她是否又从书房里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总之,留下她就是一个大大的隐患,不得不除。 刚开始他以为宓妃跟那个黑衣人是一伙的,但听完她对庞太师说的话,先入为主的想法就被推翻了。 他能感觉得到,那个黑衣人潜入书房,是带着某种任务,甚至是在寻找某种东西。 但宓妃,这个看似无害,实则极其危险的小姑娘,她潜入太师府的目的,更多的是一种试探。 只是白丰茂想不明白,宓妃在试探什么?她又想要做些什么?目的是什么,她又冲着什么去的? 不怪他有这样的想法,自打大皇子墨思羽被扶上太子之位,庞太师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不被动摇,明里暗里几番对那些有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皇子出手,对于那些无法拉拢到太子阵营的官员,也是想尽办法一一铲除。 俗语有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即便每一次出手都尽可能做到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然,一来二去的,总也有漏网之鱼不是。 因此,在宓妃对庞太师说出‘欠债的总归是要还的’话时,白丰茂就在回忆,究竟是执行哪一次任务的时候,落下了这么一个危险的隐患。 “老二,老三小心一些,这丫头很是有些古怪。”黑鬼做为三鬼中的老大,年纪最长,见识自然也是最广。 并非他长他人志气来自己的威风,而是此刻看着已然被他们包围住,但那张平凡普通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甚至没有一丝惧色的宓妃,黑鬼出道这么些年来,杀人无数竟然第一次觉得心中没底。 明明就是那么一个柔弱得好似寒风大一些就会被吹走的丫头,偏偏给他一种,她站在峰巅之上,垂眸冷视他们的错觉。 秉持着小心谨慎的原则,黑鬼几乎想也没想就出声告诫恶鬼跟女鬼,切记不能冒然行事。 “知道了大哥。”女鬼依旧惨白着脸,十根手指非常的细长,可却极为枯瘦,皮包骨的样子,伸出袖口暴露出来的时候很是吓人。 她的手指甲保养得极好,一根根都涂上了艳丽的红色,倒映在冰雪之上,投射出诡异的红光。 宓妃知道那根根都长过十厘米的指甲,其实就是女鬼身上最为厉害,最为霸道的武器,每一根都染上了不同的毒。 一旦被她的指甲抓到,若是只中了一种毒还好办,若是同时被两三根指甲所伤,中上两三种毒,那人必然是活不成的。 可见,女鬼的指甲有多么的厉害。 嘶嘶—— 两条无论长短还是粗细几乎一模一样的红斑蛇已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