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丝。 “舅舅对不起你。”他一个大男人,现在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这样在一个小辈儿面前痛哭流涕,满是悲伤。 “银子……”赵宏盛绝望的闭上眼睛,浊泪滚滚而下,“被那畜生偷走了!” “银子?”洛紫怔在原地,舅舅的意思是说,要给她赎身的银子? “紫儿,我藏了这么些年,谁知道……”赵宏盛满脸悲伤愧疚,“舅舅真想让你回来。” 洛紫低头,抓着盒子的手,指尖泛白。最终,还是留在那里吗? 她扯了扯嘴角,将匣子擦拭干净,放在窗台上。 “舅舅,其实范宅挺好的,有吃有住的。”洛紫走去赵宏盛身边,“还有云姨婆,她最喜欢和我说话。” “你这孩子……”赵宏盛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赵安庆是个什么德行,他这个做爹的会不知道?银子铁定是再也回不来的了。 “对了,我这里有个东西,以后你自己收好了。”赵宏盛从身上掏出什么。 那是一块素布包着的,看上去不如手掌大。 只见赵宏盛一层层的打开来,素布里面包着的竟是一枚金锁。 “这是什么?”洛紫伸手接过金锁,看似不大,居然有沉甸甸的几分分量。 她把金锁置于掌心,食指描绘着上面的玲珑花朵。当真是好看,栩栩如生,下一刻蝴蝶就会落上似的。 “这是你的。”赵宏盛深吸了一口气,“当年你来到家里,你娘留下的。” “我娘,她给我的?”洛紫眼中一亮,所以赵丽娘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吗? 看着孩子这样,赵宏盛实在不忍说出当年的事。 金锁是赵丽娘留下的没错,但确是给他的,说是给兄长那些年的补偿。 至于这个丫头,赵丽娘只是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要是活着,长大了便留给安庆做媳妇儿吧! “对!”赵宏盛点头,“你大了,这东西就自己收好了。” 雨渐渐停了,洛紫心中复杂。她仔细收好金锁,虽说心底失望,但是有些事就是这样无可奈何。 她提着篮子到了屋后,那里有一棵大樱桃树。 经过一场雨水,地上落了一层果子,至于树梢上的,则被洗得干干净净。 只是一拽枝子,上面的水滴便会哗哗落下,淋到身上。 挑了一枝樱桃最多的树枝,然后将小篮子挂在枝丫上,没一会儿就摘满了篮子。 裘叔套好马车,准备出发。 与舅舅道了别,洛紫提着樱桃上了马车。 车厢中,看书的范阅辰听着动静,抬头看了眼。 进来的小丫头,身上被淋得半湿,头发也湿漉漉的,眉心的红痣娇艳的如小篮中樱桃。 “公子,我刚摘的。”洛紫将篮子往车厢中间一放,收回自己还带着水珠的手儿。 范阅辰看着那小篮子樱桃,沾着雨水,晶莹透亮。 他当时只是随便问了句,她这就去摘了回来吗?然后,身上都湿了…… “好。”范阅辰只说了一个字。 雨过,路上泥泞,所幸离得也不远,没多少工夫,就到了陵园。 洛紫是站在原处等着的。 被群树包围中,范阅辰站在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前,那里摆好了各式的祭品。 那人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将来便是整个范家的家主。可是洛紫觉得那背影有些孤独。 天不早了,范阅辰祭拜好,便带着洛紫回到车上。 马车走得缓慢,车轮碾过浑浊的水洼,带起一片泥浆。 洛紫的身子晃了晃,手下意识摸去兜里的金锁。 “公子,您知道的东西多,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个?”她大着胆子问了声,她真的想知道。 范阅辰看去洛紫攥着的手,抬眼看她,“给我。” 洛紫连忙将金锁送到对方手中,“这能看出是何处所制吗?” 手中的金锁做工精细,朵朵绽放的梅花,梅心镶嵌着珊瑚珠,煞是好看。这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东西,而且一看年岁就不少,这童养媳为何有这种东西? “锁子,黄金所制。”范阅辰开口,“多为女子幼年时佩戴,你这个是梅花的,就是梅花锁。出处,像是宫廷!” 洛紫大惊,只想想就不可能,赵丽娘怎会有宫廷之物? “早些年,宫中乱过,有东西流出也无甚奇怪。”见小姑娘一副惊吓模样,范阅辰又道。 “你说过,上秋会凑齐银子赎身?”他问。 在赵家的时候,赵宏盛对他说家里出了事,那她就是走不了了。 或许,这个小丫头可以带回京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