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离散,例如惶恐不安的人心。 村里人背朝黄土,全靠着老天爷赏饭吃。容子隐从不奢求天上掉馅饼的幸运,他只愿自己能够缓解他们的危急,最起码,一旦天灾人祸来袭,这些村里人还能够有一口饭吃,能够熬到风调雨顺的丰收来临。 而这,或许也是容子隐作为人子能够给已经去世的父母,最好的交代。 系统突然难受得不行,容子隐却突然对他说了一句话,“别哭。” 系统:…… 容子隐:我父亲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什么都会过去的。 系统:什么意思? 容子隐:大概就是不管现在多难熬,等熬过去之后,都会便好的。 容子隐小时候特别喜欢院子里一株野生的小花。 守着好久,结果却被容寸给挖出来扔在了地上。当时容子隐难受的哭了很久。 后来父亲从地里回来看见了,捡了个别人不要的破碗当花盆,把花栽了起来摆在容子隐的床头。 大概过了三四天,花的叶子有了精神,也出了新的花骨朵。 容子隐还记得,当时父亲对自己说,“人啊,也像是这些野花野草,看着病病歪歪的,实际上能扛着呢!” “一时间倒了也不要紧,慢慢来,日子总能过下去,也总能越过越好。” 容子隐就是记着父亲的话,才慢慢从父母去世的难过里挣扎出来,一步一步稳着脚步往前走,把自己的个子养大,也把自己的内心锤炼得更加强大。 可今天晚上,在这个相似的小山村里,容子隐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家了。 可他,其实早就没有家了。 不能……再往下想了。容子隐强行闭上眼,放空思维,让自己陷入睡眠。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要做,他没有时间放任自己。 或许是晚上有了些思绪的缘故,容子隐这一夜都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有点不是很有精神。但洗了把脸后,他还是很快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果不其然,就像容子隐猜想的那样,距离较远的养殖场,情况更坏。偏屋漏偏逢风雨,他们还迎面碰上了收购肉鸭的那家工厂的负责人。并不是平时常来的那位,据说是工厂老板年的亲弟弟。挺着草包肚子,脖子上带着两条粗粗的大金链子,后脑勺反别着个gucci的墨镜,就像是天地都容不下他了一样。 这会子他正趾高气昂的指着这些鸭子,“天灾人祸我们也理解。可我们工厂也是要对食客们负责的。” “不管你们能不能治好,病鸭我们肯定不会要。”这些话都很合情合理,即便是村里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偏这个人咄咄逼人,一方面挑挑拣拣说鸭子问题,在市里兽医确保能治好并且痊愈的情况下,还依然东拉西扯。 直到最后,村里负责交涉的人也被绕晕了之后,他才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这些病鸭,我们可以收,但是只能以鸭苗的价格收。” “当然,如果你们不买给我们也没有关系。按照违约算。你们村需要补偿我们工厂的损失。” 鸭苗的价格?那就和白送没有区别。容子隐听这话就觉得不对,转头问村长,“他们是预交费?” 村长点点头。 容子隐诧异,“你们没在条款上标注如果遭遇重大疫病的相关处理方式吗?” 村长也哭丧着脸,“谁能想到哦,我们村也是第一次做这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