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什么人,有何贵干?” 任何男人对着这样的美人都说不出恶言恶语,虬髯大汉把肩上的刀往旁边地上一插,两手在身上蹭了蹭,学着街上那些酸儒的样子,对唐安芙拱手作揖: “小娘子有礼。” 唐安芙点头回礼。 那虬髯大汉的目光不住往马车里钻,嘴上还客客气气: “不知小娘子深夜出现在此,所为何事啊?” 唐安芙娇柔一叹:“我家相公体弱多病,我们在老家听闻京城有名医,便变卖了所有家产,来京城为夫看病,不知惊扰到诸位,可否请诸位行个方便,放我们前行。” 两土匪再咽口水:“哦,原来如此。小娘子看着年纪不大,竟已做了人妇。” “嗯,家里穷,兄弟姐妹多,爹娘养不活我,便将我卖给我夫君家做了童养媳,谁料我夫君是个病秧子,这才刚成亲没多久,他就病发了,公公婆婆又相继去世,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听了人家说京城有名医,就过来了。” 唐安芙的声音缓缓慢慢,人又像是水做的一般,光是看她说话,就足以叫人酥断了骨,销断了魂。 唐安杰却是站在一旁看着如戏精附体,不断给自己加戏加台词的唐安芙恶寒不已,心中焦急,干咳一声,提醒她赶紧进入正题。 唐安芙将头上金钗取下,递到那虬髯大汉面前,说道: “来之前,我也听人说了一些江湖规矩,望诸位好汉与我们行个方便,等天一亮我们就要去闫家村寻找神医闫大夫了。我夫君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虬髯大汉收了簪子,还想顺带摸一摸唐安芙的小手,被她快一步闪开。 瘦高个儿眼珠子忽然一转,精明的问唐安芙: “小娘子说的闫神医,可是东平县闫家村的闫大夫?人称回春圣手。是也不是?” 唐安芙颔首:“正是。” 瘦高个儿往虬髯大汉递去一眼,双掌相击:“巧了不是。您说的那位闫神医,现在已经不在闫家村了,之前我们大哥得了病,便派人去把他接到我们山上小住了,所以你们就算去了闫家村,也是找不到闫神医的。” 唐安芙故作懵懂:“什么,怎么会这样。那,那我夫君的病……” “小娘子若不嫌弃,便随我们上山,反正闫神医就在山上,他那医术不是我吹,华佗在世也不为过,你夫君的病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肯定药到病除。” “这……”唐安芙略微犹豫:“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我们大哥最好色……呃不是,最好客了。” 瘦高个儿死命的忽悠。 唐安芙这边咬着唇做出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唐安杰从旁说道:“少夫人三思,他们,他们是土……” 话没说完,脖子上就给旁边的土匪架了刀,顺势闭嘴。 “别别,那我与夫君商议一下可好?”唐安芙说。 两个土匪对望一眼: “你商量吧。反正我们跟你说了,闫神医就在我们山上,你要是想治病,就得跟我们上山。” 唐安芙转过身去,像是跟车里的人商量过后,才回过身来说: “我家夫君说,若是闫神医真的在山上,那他肯定是要去的,到时候咱们给诸位好汉多一些诊金,可好?” “好好好。” “好说好说。” 两个土匪喜笑颜开,心道:成了。这国色天香的小模样,居然是个傻妞。 不管怎么说,官道旁他们也不敢杀人,但若把人骗上了山,还不是要圆要扁随他们拿捏嘛。 “既然这样,那你们就下车来,前边儿是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