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只以为他出去躲债了……” “我与他毕竟没有冤仇,怎好杀了活人。我想起前年平康坊有个喝多了躺在外面冻死的,便想出了这个主意……” 周祈看一眼谢庸,呵,我们这位凶手果然还有小时候哭鸟的影子,如谢少卿所说,是个“和软”的。 穆咏说了那人相貌,又交代了埋头颅和衣物之所,郑府尹当即便让人去起。 审完了主犯,余下赵母、卫氏、穆咏贴身仆从等涉案的便容易了,饶是这样,一干人犯审完,又是暮鼓时候。 崔熠还有收尾的事,谢庸和周祈辞别郑府尹等出来。 周祈长叹一声:“一所多年前的凶宅引发的案件……看来这买房啊,真得谨慎。” 周祈看谢庸:“对了,谢少卿,听说四门博士冯公和左拾遗曲公都将至仕,且听说要一同返乡,那他们开化坊的宅子或是要卖的。二公虽官职不高,却于士林和朝官中有令名,如今高龄至仕,善始善终,着实让人钦羡,那两幢宅子当能算是吉宅了。那宅子都不大,两三进的样子,少卿若有意,可去看看。” 谢庸没想到她竟然真还记着这事呢,脸上终于带了微笑:“多谢。” 周祈笑道:“少卿莫要客气,某旁的做不了,打听点消息倒还使得。” 谢庸看周祈,疑心她在回敬昨晚说其没有穷奇娘子烹饪之才的事,却见她原本英气的眉眼弯着,鼻子微皱,笑得竟很是纯良。谢庸觉得,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周祈:关于翻墙头的故事,我知道很多啊,饕餮娘子只是其一,要不我给你讲个美女蛇吸脑髓的故事? 谢庸:换一个。 周祈:那就笨贼翻墙掉进犬舍的故事? 谢庸:再换一个。 周祈:你到底想听啥? 谢庸看向别处,轻声道:嗯——就那种有月亮有花影的吧。 第21章 一起吃鱼 京兆的人起出了那无辜被杀者的头颅和衣服。那头颅虽埋入地下几天,但因天气寒冷,还能辨出形貌。稍加打探,也便找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此人名钱哙,是个赌徒,可惜名字取得不好,钱来得快,去得更快,有钱的时候便嫖·娼·喝酒,没钱的时候到处举债躲债,搜刮家里去“翻本儿”。他几日没回家,家里人只当他又输了,到处躲债去了。 事后崔熠与谢庸、周祈感慨:“那钱哙家里穷得就剩两床被卧,两个孩子,一个七八岁,一个四五岁,都瘦巴巴的芦柴棒一样,那娘子头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饶是这样,她还伏在钱哙身上哭呢……” 谢庸淡淡地道:“她悲伤亦有她悲伤的道理。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于穷街陋巷之中,活得不易。钱哙活着固然给她们带来麻烦,但有这么个人‘支撑门户’,也省了许多麻烦。显明,你回头让人交代里正和坊丁照应一下吧。” 崔熠想了想,点点头,回头看绝影,绝影立刻行礼出去了。 周祈看看谢庸,长了一张高门旧族的脸,竟然颇懂民间里巷的事……再看看旁边可爱的崔少尹,周祈一笑,又吃了个糖果子。 周祈说到做到,月中一发了薪俸,便约着崔熠,一起给谢少卿在丰鱼楼接那个迟到的风。 这丰鱼楼除了做鱼一绝,又有一样招周祈喜欢的——各种点心糕饼糖果子做得极好。 比如这“玲珑水晶果”,山芋块、橘子瓣、山楂、栗子等干鲜果子外面裹了一层脆脆的糖皮,撒了些芝麻,又脆又甜又香。那果子上都插着牙签子,一会儿工夫,周祈面前就攒了一小堆儿牙签子,瓷盘中则去了一半果子。 崔熠道:“从前老谢便说,可怜之人常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亦多可怜之处,想想,还真是,本案中的穆咏、赵大、卫氏……” 跑堂的领着两个士子模样的来到近旁座位,其中一个不忙坐下,先对崔熠拱拱手:“这位郎君请了。刚才几位莫不是在说最近那有名的‘凶宅案’?” 崔熠亦拱拱手,明知故问道:“哪个凶宅案?” 另一个士子坐下道:“便是升平坊那个凶宅案啊。盛安郡公使人掘了一条地道通向其邻赵大郎家,与赵妻——”士子看一眼周祈,咳嗽一声,略过了半句,“那赵大竟然诈死以诬盛安郡公,京兆并大理寺诸位倒也精明,竟破了这奇案。” 另一个士子道:“我听说这破案的还有一个禁卫的女将,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