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顾忌旁边还有谢庸,只能哑忍,这种谁在上谁在下的事,全看谁拳头厉害? “显明,上回我拜见长公主,长公主正见几个将军家的女郎。”谢庸淡淡地道。 “……男男与男女怎么一样?”崔熠看谢庸,“况且也没成。” 谢庸点头,“嗯”一声。 “老谢,你太正经,你不懂,阿周懂。上回她去杨柳馆,与我说那里的郎君各色各样,有的潇洒俊逸,有的勇武刚毅,有的温柔多情。那温柔多情的,多半儿便是里面的‘娘子’。” 周祈把脸扭向崔熠这边儿。谢庸嘴角儿比方才抿得越发紧了,扭头看周祈,只能看到个心虚的后脑勺。 “你今日怎么没大有精神?”崔熠总算发现了周祈的古怪。 “……热的。”周祈道。 四月间的天,确实稍有些热了。“要不咱停下歇会儿?”崔熠问。 周祈忙道:“走吧,走吧,到了再歇,越往后越热。” 谢庸再瞥她一眼,抿着的嘴角儿又翘起来。 为免得崔熠接着说《大周迷案》,周祈与他说起骊山,问他从前可去过这瑞元观,又说起骊山上的行宫,连“女娲补天”“烽火戏诸侯”都扯出来了。 崔熠从前虽没去过这瑞元观,却去过自家的骊山别业,“汤泉的水又清又暖,泡一泡解乏得很……” 周祈脑子里不由自主又冒出《谢少卿出浴图》来。在心里幽幽地叹一口气,周祈默念起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 从长安城到骊山极近,即便他们一路说着话,走得不快,个把时辰也就到了山脚。 瓮 进了山就难走一些,这瑞元观在山中一处幽谷中,该谷形如宝瓶,故名宝瓶谷,相传谷中有仙人登天之道。 周祈、崔熠、谢庸都不怎么认路,但好在还有旁的一些香客。一对四十余岁的夫妇,骑着两匹健驴,行在周祈等旁边,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进谷了。 “灵验!灵验得很。”妇人很爱说话,“那道观与城里的到底不一样,后面有山,旁边有瀑布泉水,早晨的时候,雾气缭绕,仙境一样。我提了一壶水回去,给犬子煮药,果然犬子精神更好了些——自然,也有观里道长灵符的缘故。” 被抢了买卖的周道长问:“在瑞元观请一张祛病延年的灵符要花费多少钱?” 妇人伸出一只手。 “五百钱?”周祈猜。 “五千钱!” 周道长皱皱鼻子,果然山里的道士比城里的道士值钱得多。 有这些识途香客带着,路虽陡一些,午前便到了。 谢庸等虽微服而来,但崔熠一身富贵气哪是掩得住的,知客赶忙去通禀了观主,玄阳真人接了出来。 这位真人约莫五十余岁年纪,三绺长髯,面色红润,眉眼含笑,虽算不得仙风道骨,倒也体体面面。 崔熠虽只模糊地说“姓崔”,那观主玄阳真人却已猜到,“莫非博陵崔氏子弟?京中寿康长公主府上的郎君?” 博陵崔氏在京的又有名望的只这一支,道士能猜到倒也没什么稀奇,崔熠大方承认。 玄阳真人的拂尘甩得越发精神,忙让弟子们置办斋饭,又亲自领着崔熠、谢庸和周祈去大殿上了香。 崔熠知道周祈惦记看丹书,他自己也好奇,便问起来。 “不瞒几位施主说,那丹书已经呈送进宫里去了。”玄阳真人道。 崔熠面现诧异之色,便是周祈也有些惊讶,本以为这什么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