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仔细看看那八卦小坛,与道观后面的醮坛很像,自然,八卦也出不来旁的形状,小坛周围还点了紫薇北斗诸星,木头上面有些焦黑痕迹,这应该是雷劈木的。 道家多爱用雷劈木做各种法器,以遣召鬼神,驱邪避凶,镇宅护身。周祈微嘬一下牙花子,这位玄阳真人在卧房供奉勾陈大帝,还有这么个小醮坛…… 清虚走过来,轻轻叹一口气,“祈福禳灾,谁想到……” 周祈点头:“这小醮坛有年头儿了吧?” “嗯,师父请来这坛的时候,我还小。” 周祈再点头。 在玄阳真人处颇逗留了些时候,回到客房时,天已经黑透了。 道观仆役送来暮食,三人吃过,便一起看老鼠试药。 绝影做事利落,把药丸摁在老鼠受伤的腿上,顷刻间,老鼠便气绝身亡了,伤口流出乌黑的血,周身青紫。 谢庸、崔熠、周祈互视一眼,没错了,就是这种毒。 “能得到这毒的,除了清仁,就是他的弟子们。”崔熠看谢庸和周祈,“你们注意没有?那清仁跟他的弟子……嗯……” “练化丹药呗。那药里也不只蛇毒,许还有石钟乳、赤石脂、石硫磺之流的,性热。”周祈道。爱服食丹药的道士常有吹嘘“夜御十女”者,食药纵欲而亡的达官显贵也不少,只是这清仁出火选男的。 谢庸道:“也许还有旁人也能得到这药——” 外面传来拍门声。 罗启去开门,谢庸、崔熠、周祈一起走出来。 是清虚,还有清仁那个相貌颇俊秀雅致的弟子叫敬诚的。 敬诚神色有些惊慌:“贵人们,家师不见了。” “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可留了话儿或字条之类?”谢庸问。 敬诚摇头,“今日午时师父服了丹丸,他服药后,用心练功,不让我与师弟们相扰,故而我等都不在。服药之日吃过暮食后,师父当再配合喝一碗汤药。家师于服药之事颇仔细,一般都不错时辰。可如今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回来。有一个洒扫的仆役说看到师父去后门了,可我们去后面找,连师祖出事的林子也找了,没找到人。” “可去问过清德道长了?现在观里的事是清德道长管着吧?” 敬诚摇头又点头,“是师叔管着。” “一起去见一见他吧,然后召集人手出去寻找。”谢庸道。 清虚面色沉重,又带着些无措,“大师兄也出事了吗?” 谢庸轻声道:“很难说。” 玄阳真人的尸首已经挪到了灵堂,清德带着几个弟子正在给其师守灵。 陶绥来给玄阳真人上晚香。 清德等弟子顿首回礼。 见谢庸等过来,一个道士也递给谢庸、崔熠、周祈香,三人都插在炉中,又行了礼,清德等也顿首还礼。 “清德道长,刚才令师侄来说清仁道长不见了。”谢庸看着他。 “不见了?”清德面现诧异之色。 正要走出灵堂的陶绥转头,“我傍晚在院中碰见清仁道长,清仁道长说是去后面醮坛见道长你。道长没见到他吗?” 清德略停顿一下,笑道:“他约我去醮坛,不知有什么事。我在坛上等了他一阵子,他没来,我就回来了。我还想着等他一会儿来给师父守灵问他呢,什么事儿,非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