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院演武场蹴鞠呢?去叫他来, 让他带上回朝士卒的名册子。” 宋大将军回过头来对谢庸等道:“这回带回来的八千人中有一半是要解甲归田的,其中年迈伤残者不少。这跛脚凶徒若果真在军中, 便定是在这些人里。” 谢庸等都点头。 时候不大, 从外面匆匆走进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三十出头儿的样子,白净面皮,一双笑眼,看其行止像个读书人,另一个莫约二十七八岁,剑眉星目,穿武官缺胯袍, 飒爽英姿的样子会让人想起鲜衣怒马少年郎之类的词句。两人都头上勒住红抹额,一脸的汗。 二人行礼。宋大将军摆手,与谢庸等道:“这是长史王灿,振威校尉高远。” 宋大将军与两位手下官员说了长安城近来的凶案和谢庸等的怀疑,王灿忙施礼道:“下官已经让人去取名册了。只是这其中谁当初是专管削耳的,还要细细地查问。” 宋大将军看高远:“近之知道吗?你惯常在营间行走,可记得这里面谁跛脚、身材高大,又曾是割耳的?” 高远想了想,肃然叉手道:“下官只能想起一个迟二郎来。” 宋大将军皱眉,约莫想不起这是哪个。 “请高校尉说一说这迟二郎。”谢庸道。 “迟二郎确是个身高体壮的,上阵颇勇猛,是步卒军中一个队正,若不是性子不好,几次在军中打架,早该提校尉了。去年秋与吐蕃一战中,他伤了左脚,今年便退了回来。” 谢庸展开京兆府募军名册,一目十行地浏览,很快便找到了这“迟二郎”,当年入伍时十九岁,身长八尺五寸,万年县通善坊人,应该就是他! “既是解甲归田的,此人如今还住在军中吗?”谢庸问。 “已经遣散了。”高远道。 那便只能去其家找他了。 周祈突然问:“听说斥候们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的,敢问大将军,他们练不练轻身功夫攀墙术?” 宋大将军点头:“他们虽不专门练攀墙术,但确实练些轻身功夫。周小将军疑心另一个凶徒是军中斥候?” 周祈点头。 “斥候乃军中要卒,这回是回朝,带回来的斥候不多,极好查。” 高远淡淡地道:“不必查了,这人应当是白敬原。他与这迟二郎熟。” 宋大将军竟然也记得这个人:“上回侦得吐蕃伏兵的里面是不是就有他?” 高远点头答是。 宋大将军摇头:“可惜了……” 谢庸问:“此人应该不在解甲之列吧?” 王长史道:“不在解甲之列,斥候们住在大营中。” 宋大将军让王长史亲自带谢庸等去抓人——却扑了个空。 不只他不在,营中许多士卒都不在。想也知道,士卒们难得回长安,哪里在营中憋得住?自然有家可回的回家,家不在长安的也要出去逛逛。 衙差翻找白敬原的东西,并没发现什么赃物。 同营的人有些惶恐,不知道白敬原犯了什么事,让绯袍官员亲自来找。 谢庸问他们,其中一人道:“他应该是去迟二郎那里了。恍惚昨日听他说,迟二郎要修宅子,估计他去帮忙了。” 谢庸、崔熠、周祈带人赶赴通善坊。 见到官员衙差们,门口担着碎砖瓦出来的一个瘦削身材的年轻人神色一变,扔下担子,逃进院里。 周祈吆喝衙差们:“去后墙围住!小心狗急跳墙伤人。” 周祈拽出横刀,当先闯进迟二家的院子。 迎头一刀劈过来,周祈赶忙拿刀架住,定睛看去,是一个身材极高大的壮汉,怒目圆瞪,庙里金刚似的。 壮汉身后又有些旁的穿短打的汉子,手里拿着铁锹、棍棒、砖头之类,谢庸沉声道:“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退后。” 汉子们惊疑地互视一眼,到底老实地退远了。 白敬原不在院中,显是翻墙跑了,谢庸带人去追。 周祈擒拿迟二郎。迟二郎虽身高力大,人也凶戾,但功夫怎敌周祈?况且他如今是“匪”,心下早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