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庸亦点头:“如此足矣。” 周祈却又想起他刚才说的“爱之深责之切”来,似笑非笑地刁难:“老妪对我‘爱之深责之切’,阿庸对我却实在宽松,这是不是——”周祈假咳两声,“比较浅的缘故?” 谢庸笑着看她。 周祈脸皮虽厚,问这样的话,耳边却还是有些红了,然脸再红,神情却绷得住。周祈负着手,仰着下巴,斜眼看谢庸,做出睥睨的样子来。 谢庸走上前,环住她的腰,轻声道:“我至爱你,阿祈。在我心上,没有什么能与你比。” 周祈两眼弯起,脸越发红了,她伸出两手去捏谢庸的脸,“让我看看,这皮子是什么做得?这般厚。”又去捏他的下巴,“还有这嘴,又这般巧。” 谢庸抓住她作乱的爪子放在自己腰后,吻上她的唇。 周祈缠绵地热烈地回应他,在我心上,也没有什么是能与你比的,谢庸。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传来说话声,两人才分开。 罗启撩开帘子,崔熠走进来,罗启去厨下端茶饮。 崔熠看看谢庸,再看周祈,两人面色红润,周祈的嘴唇似有些肿,谢庸的领口则散开一些,啧啧,这俩人…… 崔熠绷起脸,眼中却藏不住笑意:“白日那什么,有伤风化!” 一句话把周祈逗乐了,谢庸微瞪他一眼,也笑了。 周祈极不要脸地问:“怎么?羡慕嫉妒馋?” 崔熠用手指指周祈,对谢庸道:“你能不能管管你们家亲亲阿祈?有个小娘子样子吗?” 周祈看谢庸。 听崔熠说“你们家亲亲阿祈”,谢庸一笑,看着周祈道:“我家——阿祈这样甚好。”到底没有说出“亲亲”二字。 周祈得意地笑起来。 崔熠把手改指谢庸,又回来指指周祈,突然放出杀手锏:“我的事已经定好日子了,就在九月初六,嘿嘿嘿……” 周祈和谢庸赶忙恭喜他。 这回轮到崔熠得意了。 周祈与他打商量:“唉,崔少尹,你刚才也说我是阿庸家的,那份子钱,我们俩能出一份儿吗?” “不行!”崔熠斩钉截铁地道,又嘬下后槽牙,“阿庸”……怎么从前没看出阿周这么酸来。 周祈“嘁”一声。 谢庸最近被周祈练得极有眼色,微笑道:“无妨,家里的钱袋子尽归你管,我们给崔少尹置办两份礼还是置办得起的。” 周祈对崔熠挑眉。 色令智昏!崔熠给谢庸下了断语,等着阿周把你们家家当都换了刀枪剑戟,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看我怎么嘲笑你。 崔熠决定不提醒他们这个,只等以后看乐子,但看着这两只,不挑唆两句又难受…… 崔熠想了想,语重心长地道:“明日七夕,阿周也该乞些巧来了。这么拿不得针拈不得线的,等成了亲,可如何是好?你总不能让老谢自己缝袜子吧?” 谢庸周祈相视一笑,都想起刚才“爱之深责之切”的话来。 见两人那德行,崔熠撇嘴,忍无可忍地站起来:“走了!”说着甩袖子往外走。 周祈叫他:“哎——” 谢庸笑道:“别管他,他去裴府。” 崔熠笑着掀开帘子,轻快地走了出去。 端着茶饮而来的罗启一脸诧异。 廊下的胐胐却似颇知真相,看着崔熠的背影“喵”一声,不知是告诫还是嘲笑。胐胐用爪子胡噜一把脸,看一眼正屋的帘子,翘着尾巴走去了厨房。 罗启去屋里换了茶饮,也又去了厨房。 屋里。 “我这针线是真没办法了,但我觉得我庖厨的本事还有救——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