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子,定北侯府便是他的家,齐钺有一半算是他带大的孩子。 “侯爷。”他勉强地从地上架起已经瘫软成泥的齐钺,“有家,咱们有家。你成亲了,侯府有了少夫人,以后还会有少主,以后……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不会了,不会有了。”齐钺撑着荆望的胳膊勉强站直身体,喃喃道:“她不记得我了……她……” 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齐钺起身已经回头往宴厅走,急得荆望跟在后面一路嚷嚷:“侯爷这是哪儿去啊?新嫁娘还等着您挑喜帕呢!这算什么事……” “再陪我喝点。”齐钺回身盯着荆望,“喝得少了,我不敢去。” 房中的林诗懿坐在床沿边,被一顶盖头捂得上不来气。 嫁了两次的人,再寻不回之前那种娇羞和兴奋,只觉得气儿不打一处来。 前一世的齐钺换了一身戎装,即将点兵出征也没教她等这样久。 她刚憋闷地打算自己扯下盖头,却听见门扉一声“吱呀”轻响。 有人推门进来了。 她听着脚步声一点点朝她靠近,与前世的沉稳坚毅不同,今日的脚步声虚浮晃荡。 是因为那毒吗? 林诗懿想着,喜帕已经被来人挑开。 鲜红的喜帕缓缓坠地,堆成小小的一团。 林诗懿的眼神随着喜帕一点点往上,终于瞧清了一身鲜红色新郎喜服的齐钺。 虽是嫁了两次,但齐钺这身装扮她还是头回瞧见。 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齐钺斜斜地倚着床框,那一身属于战场主帅的利落英挺散了个干净,双目赤红,仿佛要渗出血来,死死的盯着林诗懿。 林诗懿也平静的望向齐钺,脸还是那张教她前世魂牵梦萦的脸,即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掩不住的英隽。 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未等林诗懿有所反应,齐钺已经随手把手中秤杆扔向一边,单膝跪上床沿,缓缓朝林诗懿靠近。 齐钺一点点俯身向下,林诗懿退无可退只能一点点后仰,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惊恐之中的林诗懿感觉到一只滚烫的大手拖着自己的后颈,将她缓缓放落床榻之上。 这样温柔缱绻的齐钺,是她两辈子都没见过的。 心跳的速度远比前世更快,她想起齐钺在那个大雪初霁的寂寥寒街问过她的话—— “林诗懿,你当真不知道怕吗?” 她整个人被齐钺紧紧的圈在身下,看着齐钺正一点点向自己靠近,甚至渐渐能感觉到齐钺滚烫的鼻息裹挟着浓重的酒气向自己袭来。 这一刻,她真的害怕了。 齐钺的一双薄唇已然近在咫尺,林诗懿终于撇过头去,紧紧的阖上双眸。 “因为是我所以不行吗?”齐钺的声音也是近在咫尺,带着林诗懿从未见过的柔情,也带着深深的怨念,“为什么秦韫谦可以?” 林诗懿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盯着齐钺。 她听不懂对方话里的含义,不过这话不需要明白,也是对任何一个女人的奇耻大辱。 于是她抬手便回敬了齐钺一个响亮的耳光。 扇散了着满室不合时宜的旖旎。 却没有扇醒齐钺。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为什么要救我。” 齐钺的眼神几乎完全涣散,却一直死死地盯着林诗懿。猩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