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姨丈都依你。” “姨丈言重了,我与表妹青梅竹马,护她,也是韫谦的本分,何敢讨赏。”秦韫谦拱手作揖,含背垂首,“若寻到机会,韫谦自当尽一份心力。” 前厅大门被再次推开的时候,林怀济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端稳了相国大人的仪态。 能在相国府做下人的,自然也都是懂事儿的明眼人,此刻大厅的廊下,只立着付妈妈一个人听候差遣。 “付妈妈。”林怀济朗声,“替我送送秦公子。” 付妈妈闻声回头,恭恭敬敬地应了。 刚穿过相府前院的花园,秦韫谦突然面露难色,“付妈妈,韫谦内急,可否借府上溷圊一用?” “成啊。”付妈妈可不讲究这些,大大咧咧道:“那我这便带秦公子去。” “这……”于是秦韫谦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 “看我着脑子,都忘了!秦公子想是能找见地方的。”付妈妈瞧着秦韫谦别扭的神色才算是反应过来,横竖秦韫谦有一半算是在相府长大的,她便也未多想,“那您自便,老婆子这便去忙别的了。” 秦韫谦微颔首:“有劳付妈妈了。” 相府后院有一个极小的花园,因着挨着林诗懿的院子近,这一世她离家前总是亲自打理;里面栽满了可入食疗的花草,全是用来给林怀济调补身子的。 秦韫谦还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去年这个时节,林诗懿一身鹅黄色的襦裙绑着袖管在这里打理花草的样子。 入夏的月季开得正旺,林诗懿躬身采下几枚花苞放进身旁婢女拎着的小竹篮里。 一片玫红里托着那一点鹅黄色,“人比花娇”大抵便是如此了。 “《本草纲目》有载,月季花汤可解疮疖肿毒,也可减缓创伤性肿痛的症状,父亲昨日上朝赶得急,被门槛绊倒撞伤了胳膊,有了这新鲜待放的月季,再加上咱们清早采集的露水,我一会便去熬一碗月季花汤送予父亲服下,不日便能痊愈。” 林诗懿仔细与身旁的丫头合计着,未曾注意到不远处正款步走来的秦韫谦。 她说着说着话抬起袖管随意地拭了拭额头一抹香汗,却不知竟在旁人眼里美得可以印进画里。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此刻,秦韫谦正踩着脚下那条鹅卵石小径慢慢悠悠地走着。 这条鹅卵石的小径也是林诗懿命人打造的。 小径上的石头都是她亲自仔细甄选出来的,挑的都是那最圆润光滑的石头;找来了隗都城里手艺最好的工匠经手,她日日都亲自盯着。 每日晚饭后只要林怀济得闲,她都要搀着父亲脱掉鞋袜来这小径上散步消食儿。 秦韫谦记得自己在一旁瞧着眼前的父女俩。 林怀济由林诗懿搀着,疼得直咧嘴;林诗懿则在一旁笑着安慰道:“民间老话儿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爹爹就权当是为了女儿,再忍忍罢。” 他现在还觉得这小院儿的风中逸着林诗懿的笑。 像一枚小小的石子投入水中,溅起层层的涟漪。那涟漪虽不壮阔,但就那星星点点的波动,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人每每回忆起过往,都真实得仿似一场虚妄。 秦韫谦阖眸站在小径上,和着难得的清风陷入重重回忆,而身边却传来一阵细微的啜泣。 “谁?”他睁眼四顾,谨慎地问道。 啜泣的声音立马被一阵草木的窸窣声盖过,他循声望去,但见乔木树冠之后缓缓走出一个弱小的身影对他福身行礼,“给秦公子请安。” “雪信?”秦韫谦低头瞧清了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雪信还是低低的勾着头,声音里还隐隐带着些哭腔,“小姐出阁后,我得了付妈妈的吩咐,每日都要来打理这片小院的。” “既是府里分予你的活计,用心担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