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七岁模样,刚刚学着骑马,胯/下是齐锏专门从北境给他牵回来的小马驹子。 为着怕他出事,当年也还是一脸稚气的荆望紧紧跟在他身旁,此刻正一手牵着齐钺的缰绳,一手稳稳地握住了人牙子的破鞭。 齐钺身着隗文帝日前刚赐下的软皮小铠,那是隗文帝专门着工部里老练的工匠照着孩子的身量打造,鲜红的颜色印着他一张稚气又骄傲的小脸。 一身利落的北境军少将甲胄的齐锏引着座下高头骊驹穿过自动让道的人群来到幼弟身边,“怎么了?” 他那时的年岁也不大,却已经被北境战场的风沙磨砺出一副威严的嗓音。 “大哥——”小马驹上的齐钺回身,指了指身前的人牙子,“他打人!” “嗯,大哥瞧见了。”齐锏宠溺地揉了揉齐钺的小脑袋,“是他不对。” 人牙子或许不认识小马驹上的孩子,却不得不认识已经一战封神的定北候长子,他吓得一下松了手中的鞭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大公子饶命啊!” 地上的小丫头怯生生的抬眼往这边瞧,许是这些时日的调/教,见着了大人物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会跟着人牙子跪下磕头。 齐锏打了个眼色让荆望将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 “大哥。”齐钺拽了拽齐锏的衣摆,“我们能带这女孩走吗?” “府上不能进来历不明的丫头,”齐锏伸手,一把捞起幼弟抱到自己的马鞍上,“这事儿就交给你荆望哥去处理,好吗?” 齐锏调转马头走前朝荆望抛出个钱袋子,“给她找个好人家。” 荆望给那小丫头找了户老实人家,可日子不久那户人家因为征兵失了家里的壮劳力,她又被一再转手。 直到有一天,她和一群丫头被带进了一个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豪华府邸。 院中的凉亭四面都罩上了厚重的棉布帘子,亭内点着暖炉,规规矩矩地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儿。 付妈妈掀开帘子,带着她们一群小丫头片子进了亭子,天上便恰好开始飘雪。 亭内规矩漂亮的女孩儿瞧了眼从棉布帘缝儿里飘进的雪片。 “你一来便带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初雪。”小丫头瞧见亭内的漂亮姐姐朝自己走来,步子迈得轻盈,她听见那姐姐温柔地对自己说,“如此,你便叫雪信罢。” 雪信抬头的动作还是怯怯的,看着面前温柔的姐姐,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她紧紧地将那日骑着小马驹的男孩儿走后遗落的那枚玉佩攥在手心儿里。 后来她常与林诗懿一道爬上墙头,慢慢读懂了那枚玉佩的含义。 玉佩上的纹饰和北境军军旗上的纹绣一模一样,那是齐家的家徽;而玉佩另一面的斧形纹样是旧时的青铜兵器—— 其名为“钺”。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三不洗白,但每一个反派都不是天生无脑坏,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做了错事,可是有原因也不能改变错了就是错了的事实!!! 这里只是揭开过往,但之后没有任何要洗白的意思。 今日的短小是为了来日的粗长! 惨惨柴门风雪夜。出自《别老母》【作者】黄景仁·清 第33章 裴城耻既丹城忧 “将军。”卫达急匆匆赶到进军大帐的时候, 医博士刚为齐钺裹好伤,两名近卫一左一右地全程死死盯着, 盯得医博士换药的手都打抖,“荆望回来了!” “回来了?”齐钺连忙起身时, 荆望已经打帘走进了营帐。 荆望进帐时看到的齐钺只着了半身甲胄, 左肩上的旧患处缠着白娟,整个左手都被白布吊着挂在胸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