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在北境草原随处可见,并不罕有,也不特别,时常为人畜误食;它的毒性也不强烈,少量摄入不易察觉,而兵败前的那段时间,既然是北境军等着朝廷分拨粮饷的日子,也就很可能是青黄不接的日子,也许有人挖野菜草梗误服过布吉娜,使之后的黄曲之毒一发不可收拾。” 林诗懿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带有任何情绪,使自己的判断看上去中肯。 “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真正的答案你或许——” 或许只能找“那个人”问个明白。 可是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一声骇人的巨响打断。 霎时之间木屑飞溅,林诗懿骇然之间也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应对,只能回过身去挡住身后的林怀济。 这样的场面齐钺要熟悉得多,他看清有黑衣人手执利刃破窗而入,旋即长剑出鞘,拦在了黑衣人与林诗懿中间。 黑衣人破窗而入,在地上翻滚一圈后稳住身形,他单膝跪地,一手撑在膝头直起上身,终于抬起正脸,与齐钺四目相接。 来人蒙着黑色面罩,但齐钺还是在对方抬头的一瞬间就认了出来。 他看见了对方右眼上那条骇人的刀疤。 就是那个在凤鸣阁门前百步穿杨,以一只袖箭射杀凤鸣阁鸨娘的人。 虽然只是匆匆一撇,可就算化成灰齐钺也认得。 舔了舔干燥的下唇,他甚至在这一刻勾了个似有似无的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来人,“阁下终于现身了,教齐钺好找。” 来人手持一柄短刃单刀,也不言语,不待齐钺话音落地便挺刃上前。 因为不知道来人的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自己身后的林诗懿或者林怀济,齐钺在对方起身的一瞬间先发制人,冲了上去,尽量让打斗的范围远离身后的两人。 刀剑相接,发次刺耳的尖啸,林诗懿这个时候才来得及回身看清身边的一切。 虽然对武学无甚了解,但她还是能清楚地看出,对方一招一式都在专攻齐钺的左身。 短刃单刀专为近身搏斗而生,刀身轻薄短巧,杀伤力或是不如寻常刀剑,但胜在灵活迅速。 齐钺贴身的佩剑虽是削铁如泥的好剑,在他的手中多年磨炼,长度、力量、速度、灵巧程度和杀伤力达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峰值,但却在此时暴露出一个致命的缺陷。 这把剑在齐钺手中各项能力近乎完美的平均分配,就意味着难以和对方只擅于一项的长处相媲美。 从之前射进鸨娘眉心的钢针那凌厉的一击中齐钺就不难看出,对方是个极擅暗杀的高手;而现在对方手执利刃极为快速凌厉地攻击他不便的左侧,招招致命,他的格挡逐渐开始露出疲态。 只守不攻或许不是上策,虽然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可仍旧无法与巅峰时期相媲美,尤其是他的左臂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样的体力消耗他并不占优。 可他也不敢完全祭出不留后手的杀招,这个人太重要了。 他想要活口。 就在这时,之前被齐钺远远甩在身后的卫达已经赶到相府,被下人引至主厢房的小院。 北境大营磨炼出的近卫首领,自是极度敏锐,他听到房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甩下身后的小斯几步蹿到廊下,在刚才被刀疤眼破开的窗口看到了房中的情形。 刀疤眼凌厉的一刀正劈向齐钺防守空虚的左侧。 “侯爷!”卫达惊呼出声。 被这一声扰乱了心神,刚才的凌厉一击攻势减弱;齐钺迅速侧身,挽剑反握,终于将剑身拦在了这致命一击行进的路线上。 高手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