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们就签了婚前财产协定,你说不会贪图肖家一分钱,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要是不甘心自己去跟爸说,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肖母出离愤怒,尖叫道,“肖启杰,你混蛋!当年我的确签了婚前财产协定,我嫁给你不是为了你的钱,这是真的。但我是我,小树是小树,我可以不要你们肖家一分一毫,但小树是你的儿子,他理应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不能把他丢到国外便什么都不管了,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呜呜的哭声传来,透着浓烈的悲愤和无奈。 肖嘉树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了,像一尊雕像般坐在沙发上。父亲是二婚,在母亲之前还有一任妻子,死于胃癌,两人是在前妻离世后半年认识的,不存在婚内出轨,也不存在小三上位,但由于母亲特殊的职业,旁人便怎样都不肯相信她的清白,总认为她是故意勾引父亲,然后借着肖家的权势上位。而肖家真正的掌权者肖老爷子更是对母亲误会甚深,又极其宠溺原配所出的长孙,于是对母子俩极尽打压之能事。 肖嘉树原以为自己考上沃顿商学院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爷爷会对自己改观,但现在看来简直是痴心妄想。肖老爷子性情十分顽固,他要是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掏心掏肺,讨厌一个人便是看一眼也嫌多余。肖嘉树的异母哥哥肖定邦就是那个被偏爱的,而他自己则是个多余的。 楼上的争吵告一段落,只有母亲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父亲的气性也消了,嗓音变得和缓很多,似乎在道歉。他作为肖家的嫡长子本该扛起顶立门户的重任,但无奈能力有限,又优柔寡断毫无魄力,老爷子便越过他择定长孙肖定邦继承家业。如今的肖家由二人说了算,别人没有话语权。老爷子不让肖嘉树进入肖氏,一是看不上他的出身,二也是怕兄弟阋墙。 肖定邦对母子俩的态度并不热络,看见了点个头而已,也就更不会帮肖嘉树说话。于是之前的问题又来了,自己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会放弃喜欢的专业改去读工商管理?自己付出的汗水与努力就这样白费了吗?肖嘉树慢慢把头靠在椅背上,表情说不出得茫然。 恰在此时,肖定邦提着公文包进来了,之前还对二少不冷不热的佣人立刻迎过去,一个帮忙拿包,一个帮忙脱大衣,还有一个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大少脚边,没人比他们更明白谁才是肖家真正的主人。 “大哥,你回来了。”肖嘉树立即站起来,嘴角不知不觉便往上翘。对这个大哥他还是很尊敬的,有能力、有魄力,刚上任没几年就把肖氏的产业扩大了两倍有余,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担任肖氏制药集团的掌舵者。他是天生的领袖。肖嘉树从来就没想过与大哥争夺些什么,他只是想让爷爷和爸爸为自己骄傲,同时也想为大哥分忧。有一句古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叫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但肖定邦似乎不是这样想的。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冷淡地点了一下头,听见楼上传来的哭声,眉心不免一皱。但他什么都没说,既不表达弟弟归国的欢迎之意,也不关心父母之间的争吵,转身便上了二楼。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景消失在楼梯转角,肖嘉树略带欢喜雀跃的眼眸暗淡下来。站在角落里的佣人纷纷垂头,却在对视间交换了一个鄙夷的眼神。小三就是小三,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哪怕登堂入室也讨不了好。肖家还有明白人,只要肖老爷子和大少不松口,二少永远也出不了头。 感受到这满是压迫排挤的氛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