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非常华丽。李宪之一眼就爱上了它,日日藏在袖子里摩挲,以便睹物思人,却由于宫女的出卖,竟被女皇收缴了去,又无论如何都要不回来,便大病一场。 女皇因此看出二人的关系,这才引发了后来的重重悲剧。 这把匕首是一件非常重要的道具,肖嘉树立刻就明白了季哥的意思,将它拿起来紧紧握在掌心。他侧了侧身子,将手肘搭放在矮桌上,坐姿由笔挺变得慵懒,右手托着玉玺,左手握着匕首,似乎在掂量二者的分量。 最终,他右手缓缓放了下去,左手却慢慢抬起来,嘴角微弯,极为清浅地笑了。他低垂的眼眸似乎在看匕首,眼角余光却柔柔地扫向身后的将军,而这位将军也正低下头,专注地看着他,眼里有炽热的爱意,也有坚定的守护。 他们是君臣,不能越雷池一步,但他们的灵魂却像绑缚着匕首的流苏那般,紧紧地、密不可分地缠绕在一起。 摄影师极为敏锐地捕捉到了二人之间流淌的温情,从不同角度拍摄了很多照片,语气十分兴奋,“对对对,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这就是历史上的李宪之和魏无咎,他们表面有多克制,内心就有多热烈!” 薛淼能感觉到儿子和季冕之间的张力,但正因为如此,她想分开他们的决心才会更坚定。儿子的性格与李宪之有很多相似之处,都多愁善感、重情重义。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李宪之连皇权都能放弃,那儿子会怎样?会与季冕跑到天涯海角去吗?会不认自己这个母亲吗? 薛淼藏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冷硬道,“行了,既然效果很好,拍一组照片也就得了。季冕,我记得你待会儿还要回公司开会?”儿子不是想跟她玩光明正大吗?好,她就陪他们玩! 季冕自然不能驳了岳母的面子,微笑颔首,“多谢薛姨提醒,我差点就忘了。吴老师,这组照片拍得怎么样?要是效果很好的话就用它们吧,不行我下回再补拍。” 摄影师不疑有他,认真查看照片后点头道,“这组照片是我今天拍到的最棒的照片,稍微修一下就能拿去做海报,不用补拍了。” “那就好。”季冕拍了拍垂头丧气的爱人,轻笑道,“小树,走了,我们去卸妆。” 对哦,卸妆的时候还可以跟季哥多待一会儿,拆头套一定很麻烦吧?让小莲慢点弄,我们一点也不赶时间!这样一想,肖嘉树立刻便高兴了,在季哥的拉拽下站起来,冲脸色难看的薛淼灿烂一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破罐子破摔的肖少爷 第二天,肖嘉树和季冕的戏份正式开拍,由于他们本来就是情侣,表演时情感自然很充沛,很多对手戏都是一遍过,令导演十分省心。每到季冕上场时,摄像机后面就会站满年轻演员,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来观摩演技;还有的不服输,想暗中比较一下自己和影帝之间的差距。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莫说与季冕攀比,就连肖嘉树的演技也超出他们太多。 “OK,这条过了!”一场戏拍完后,导演冲肖嘉树和季冕招手,“下面这场戏说的是李宪之初封太子,举行典礼。他慢慢登上台阶,前往太和殿接受册封,台阶两旁跪满了朝臣,而他抬起头,仰望巍峨的宫殿,心里没有豪情壮志,唯有惶然无措。他虽然性格懦弱,但脑子却十分聪颖,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母亲的强权和朝臣的胁迫,而他的父亲已重病缠身,护不了他多久,所以他非常害怕。但他现在是太子,代表的是泱泱大唐的脸面,自然不能露怯,肖嘉树,这里你一定要注意,在登台阶的时候既要强作镇定,又要表现出内心的恐惧,风度翩翩的同时还要小心翼翼,明白吗?” 什么既镇定又恐惧,既风度翩翩又小心翼翼,这么多意思完全相反的词堆砌在同一个角色、同一幕场景中,叫人怎么去表演啊?周围的年轻演员全都听愣了,唯有肖嘉树频频点头,满脸笃定,“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 导演仔细看他一眼,发现他是真明白了,这才继续说戏,“当李宪之走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在朝臣中发现了好友魏无咎,他的心立刻就安定了,遥遥看了对方一眼,见对方也微微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这才继续往上走。从这时候开始,他的步伐变得坚定了,也轻松了,这种心情的转变也必须通过肢体表达出来,明白吗?” “明白。”肖嘉树继续点头。 “很好,”导演看向季冕,“你的戏没什么好说的,跟群众演员一块儿跪着去吧,当肖嘉树走到你所处的台阶时就看他一眼,眼神要隐忍克制。” “好的导演。”季冕温和一笑。 “那好,大家各就各位,我们准备开拍了!”导演一声令下,群演立刻跑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只等肖嘉树走过的时候陆续下跪。 薛淼捧着保温杯站在一旁,表情有些疲惫,又有些冷硬。季冕和儿子一连拍了七八天的戏,这足以让她发现他们的感情是何等深厚,又何等默契。但看得越多,她想分开他们的决心只会越强烈,因为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儿子恐怕就再也不能恢复正常了。m.xiApe.cOM